“你,你们是什么人,是怎么进来的?”还没来得及迈进正厅,那位知府就看到了堂而皇之坐在厅中的上官雪琼与宇文煜二人。
“知府大人莫要慌,我们今天是来同你商量一件要事的。”客客气气的一抱拳,上官雪琼直接忽略了那位知府问的问题。
“谁放你们进来的?我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心有余悸的朝后退了几步,那知府还试图努力稳住当前的局势,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没底气。
“我二人是奉圣上之命前来沂城暗中查访的,今日前来确是有要事同知府大人相商。”不再任由上官雪琼胡乱开口,宇文煜直接接过话头,向沂城知府表明了来意。
“奉圣上之命?你们究竟是何人?”知府觉得自己越来越听不明白他二人是何意了,只不过听他们提及了圣上,所以不得不更加谨慎些。
“在下宇文煜,这位是上官雪琼。”即便只报出了姓名,即便那位知府从未见过他二人,也不可能没听过他们的名字。
“原来是侯爷与将军到访,在下没能好好招待,望二位恕罪。”以他的官职自然是没有机会能见到上官雪琼和宇文煜的,但是他二人的名号,这全天下的官员,怕是无人不知。
二人年纪同这位圣上相仿,圣上对他二人从来都是寄予厚望且信任有加,此番派他们前来,定是有什么紧要的案子。
忽然想起了他二人之前说的话,知府也顾不得去问他们是怎么进来的,便朝着他二人俯身作揖,“两位有何事直说便是,在下听候指令。”
对比了一下这知府前后的态度转变,上官雪琼撇了撇嘴巴,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身份这种东西还真是好用。
“今日锦绣坊一事想必你已有所耳闻,我们来这里是想告诉你,那个失手杀人的锦绣坊绣师现在在我们这里,我们尚有些事要问她,所以现在不便把她交给你。”宇文煜的话说的直截了当,上官雪琼觉得他也没比自己多给这位知府大人留什么颜面。
似乎没有想到宇文煜会提出如此的要求,这位知府大人一时有些犹豫,踌躇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上官雪琼觉得关键时刻果然还得自己出场,毕竟面对这种思想成旧、不懂变通的顽固分子,得使些非常手段。
“不知知府大人可还记得杜家的那个案子。”手指轻轻的扣着座椅的扶手,上官雪琼好意提醒了知府一句。
看起来对于上官雪琼知道这个案子颇有些意外,那位知府微微张大了嘴巴。
一勾唇,上官雪琼故意抬手整了整自己的发,“我们帮了知府大人这么大一个忙,知府大人还是不能卖些面子吗?”
虽并未点明,可她言语之间的警告之意却全叫知府听了去,这个长达十年的大案,他这个做知府的久未察觉不说,连到了最后结案都没什么作为,这事要是传了出去,何止是乌纱不保,连他的小命怕是都得丢。
素有传言这位上官将军不好惹,今日一见便知,何止是不好惹,那该是无人敢惹吧。
“将军所言极是,下官遵命。”好汉不吃眼前亏,那位知府又岂是上官雪琼的对手,所以便是有再多苦水也只好往肚子里咽。
颇为无奈的看了上官雪琼一眼,宇文煜觉得她还真是成日只会惹是生非,哪知上官雪琼竟颇为得意的朝他高昂起头,宇文煜敢说,要是她有尾巴,怕是都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知道白日里夏亦然有些话并为言明,等到稍晚些时候上官雪琼便不请自来的进了他的房间。
对于她的出现倒是一点不意外,毕竟夏亦然很清楚,无论什么都瞒不过这个心思细腻的姑娘。
“你就直说了吧,验尸的时候发现了些什么?”衣摆一扬,上官雪琼就大喇喇的盘腿在夏亦然对面坐下了,毕竟二人太过相熟,也从来都是相处随意。
温柔的瞧着上官雪琼,夏亦然对于她这个样子倒也习以为常,轻轻的摇了摇头,便把今日的发现全部告诉了她,“在那个失常之人的后颈处我发现了一个极不显眼的针刺痕迹,如果我的推断没错,应该是有人想以针刺穴位让他晕过去,来暂时压制他的狂性,但是你和宇文兄的忽然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所以她才不得不出手,目的是想要毁尸灭迹,改变探查方向。”
朝着夏亦然竖起了大拇指,上官雪琼觉得还真是什么细微之处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她自然也明白了为何夏亦然会将那个女绣师带回来。
“你是想让她误以为我们成功被她混淆了视听,而把她当做了一个无辜之人保下来,好让她日后自己露出马脚?”如此的果然和笃定,还真不愧是上官雪琼认识的夏亦然。
他一定是看出了造成尸体上的那个针刺痕迹之物是平日里绣师使用的绣针,所以当即就确定了那个绣师的所作所为全然是为了掩盖那人失常的真相。
轻轻颔首,夏亦然觉得还要想一个两全之策,如何在不被那绣师察觉的情况下套出整件事情的真相,还有她背后之人。
若是估计的没错,那个发狂之人失常的原因必定与倭寇近来研制之物脱不了关系,只是看起来这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像是仍在试验阶段还并未成功,那么漆藤一定是研制中最关键的一环,而深知今日这个失常之人的出现已经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注意,未免夜长梦多,功亏一篑,那些倭寇自然会加快研制速度。
“看来我有必要去会一会那位戍卫军将领了。”抱着胳膊沉思了片刻,上官雪琼得出的结论与夏亦然心中所想所差无几,所以她自然知道想要阻止这些倭寇的动作事不宜迟,而最有效的方法,自然就是掐断源头。
“一切多加小心。”牵扯到海防戍卫的事情,夏亦然自知是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他也唯有把突破口放在那个绣师的身上。
忽然颇有深意的一笑,上官雪琼倒有些热血沸腾起来,“这沂城里的女子还真是有意思,明明是个最适合经商的地方,却就都喜欢去做些不平常之事,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