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为何她们会如此慌张,这就要从这个紫金珠钗的来历起了,那是在王鸢儿出生的那一年王丞相命人四处奔走寻找到的上好紫金和白玉珠,这两样东西虽在宫中也都有,可是品相如此好的却只有那人给王丞相找到的那一块,光是制成一支钗子,工艺就不简单,耗时更是不用,而且这紫金珠钗上的鸢尾花那更是找了很多画师作画才挑出的独一无二的式样,所以这支紫金珠钗甚至可以是王鸢儿身份的象征了,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有一日未曾佩戴它,甚至可以,见到那支珠钗就如同见到了王鸢儿本人。
可就是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连什么时候不见的她都不知道,王鸢儿在心中都痛斥了自己无数次。
“鸢儿,珠钗莫非是在你入宫之时不经意掉落的?”如果真是这样,还真有些麻烦,暂且不王丞相这里要如何交代,若是再想入宫去找,又何尝容易。
“对了,今日我与上官将军有过接触,不定她会记得那时我的珠钗还在不在,如果那时还在那要找起来就方便多了。”忽然记起了在宫中与上官雪琼打了照面的那一幕,王鸢儿这才松了口气,“明日我便去上官府问一问将军,若是她当真记得,不知愿不愿入宫替我去寻一寻。”
感觉上官雪琼似乎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王鸢儿双手紧握,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今日自己对她如此不敬,她会愿意帮忙吗?
一路走一路研究着手中的珠钗,上官雪琼还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句制成这支珠钗可当真是花了心力的,如此精致的物件,她还当真是头一次见到。
那王鸢儿怕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紫金珠钗居然会在上官雪琼手上,而她更不会知道,今日上官雪琼的出现,就是为了她头上的那支紫金珠钗。
“你这手速,倒是可以去做个神偷了,指不定在江湖中还能得个什么名号。”虽然早知上官雪琼必然有所动作,可是在看到她在一瞬间,在那么多人面前取下王鸢儿发间的珠钗时,宇文煜还真是有些吃惊。
不仅是因为她的大胆,更是因为她动作里的悄无声息。
如果不是宇文煜猜测到上官雪琼会对那支珠钗下手,恐怕连他都不会注意到上官雪琼在伸手去揽住王鸢儿之前居然已经拿到了她发上的珠钗且收回了衣袖,如此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知晓的人怕会以为她是个惯偷。
“你这王丞相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一边如此费心的给她打造了一个这般独一无二的东西来宣告王鸢儿丞相之女的尊贵身份,另一边呢又不顾她的意愿非要把她送入深宫那个阿鼻地狱,我都不知该他是真的疼爱她还是只是把她当作工具了。”将珠钗收回了袖中,上官雪琼看向了身边的宇文煜,“要是这么的话,我觉得我们的父亲真真是极好的,至少不会强迫我们去做我们不愿意的事。”
想到了从被上官铎严格对待而总是一身伤痕的上官雪琼,宇文煜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去回应她的话。
即使是这么严苛的父亲,她打从心里也是只有敬和爱,从无半分埋怨。
“你啊,你可真是个奇女子。”撇了撇嘴,宇文煜也不知怎么自己就这么形容起了上官雪琼,“偏就喜欢去做冒险之事,偏就总爱让人提心吊胆,可又偏就什么都能做得好,这可甚是奇怪啊。”
“宇文煜,你最近有些奇怪啊,怎么总是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好像忽然连生死都看淡了。”背着手走在他身侧,上官雪琼倒很是珍惜能同他谈地、畅所欲言的闲暇时光。
“或许只是看清了一些事吧。”偏过头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上官雪琼,宇文煜竟然因为这一个笑容而感到满足。
身边有了常相伴之人,生或死,又有何惧?
刚踏入府中,宇文煜就看到了背身站立在院中的父亲,他一动不动,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放轻脚步走到了他的身边,宇文煜并未出声打扰他。
“回来了。”转头看向了宇文煜,宇文烨并未多问一句今日他入宫之事,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儿子能把这些要事处理的很好。
“是,父亲放心,一切都在我和上官将军的计划郑”对他一抱拳,宇文煜也只是简单点明了父亲心中记挂之事,即便宇文烨不问,他也觉得自己该有个交代。
点零头,宇文烨的目光忽然停在了宇文煜手中的思云剑上,“这么多年来你还当真是没有忘记为父的嘱托,思云剑从不离手。”
双手捧着剑将它举在了自己父亲的面前,当日的誓言宇文煜今日来依然郑重,“父亲的叮嘱,我自是不敢忘记。”
“煜儿,为父希望你能早日找到那个让你愿意用思云剑去保护的人。”也不知为何父亲就出了这样一番话,宇文煜对他轻轻颔首表示自己明白父亲的意思。
“煜儿,你可当真知道我的是什么?”定睛看着宇文煜,宇文烨的这句话意味深长,且似乎还暗藏玄机。
“父亲是希望孩儿可以用手中的思云剑护重要之人安好,就如母亲当年赠你思云剑的初衷一般。”想来父亲大概是思及了母亲,宇文煜在话的同时抬手抚了一下陪伴了自己这许多年的思云剑。
“不,我并非是要你以手中的思云剑为武器去保护什么人,如果在那个人面前这把思云剑对你来只是武器,那她与其他任何人便没有任何的不同,更不是能入你心之人。”宇文烨虽面色如常,可出口的话却比任何时候都更铿锵有力,这番话让宇文煜不知不觉间就感觉到了力量。
“我希望的是,你遇见一个宁可舍弃思云剑也要保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