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是否已经睡下了?我家老爷对今晚的事儿十分抱歉,看到小姐和夫人晕倒,便特意将良田县最好的大夫请了过来,给夫人和小姐医治。大夫已经为夫人检查过了,现在过来为小姐问一下脉。”听到屋里没人回答,便接着说,“本来就是小的惊扰了小姐,如果不能确保小姐康健,小人只好和大夫一起在外候着了。”
刚说完,灯便亮了,柳寻陌打开了门,一句话也不说,侧过身示意大夫进来。随从刚想跟在后边进去,便被柳寻陌拦了下来,就那么冷冷的看着随从,随从就觉得双腿打颤,不敢寸进了。柳寻陌随后便关上了房门将随从隔在了门外。
屋里的灯光影影绰绰的,床上帐幔微动。
柳寻陌拿了个马扎放在床边,郎中才敢挪动脚步,坐在了马扎上。这时帘子里才伸出一只手,手上戴着一只古朴的银镯子。前后问了两次脉,才站起身来,对着帘子躬身说:“小姐身体健康,可能是周车劳顿,导致气血虚浮,没有大碍。这种情况不需吃药,只需好好休息即可。”见帘子里的人影微微点头,郎中便出了门。出门前,柳寻陌打赏了郎中二两银子。
梁吟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怀中的林琳还老老实实的趴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被子。就看到被子下的小脑袋扬了起来,小脸憋的红扑扑的,却面露凶相,宛若一直炸毛的猫。
虽说林琳生前也是看过小电影的现代女生,但是被一具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身体抱住的时候,还是会脸红心跳。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林琳抬起脑袋,看到梁吟似笑非笑,更不好意思了手脚并用的怕下床。
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又打开窗户看看,二层楼,跳下去容易瘸。
在屋里转了两圈,凶狠地看着梁吟:“下不为例,还有今晚的事儿不需说出去。”
说完又看向柳寻陌:“你也不许说,还有,送我回去!”
柳寻陌看林琳不哭不闹,配合完就走。像极了前些日子救梁吟的样子,不抱怨,不邀功。只是之前还是很洒脱,今天则是有些狼狈。
将林琳送回屋子,柳寻陌走到了窗户边上,又返了回来。对着林琳轻声说:“对不起。”见林琳眼睛里没有了笑意,用陌生的眼光冷冷地看着自己,林寻陌的心便瑟缩了一下。“对不起,事态紧急,没征求过你的同意。我知道这个办法不妥,尤其是对于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我发誓不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梁将军也不会。你,早点睡。”说罢就火烧尾巴一样翻窗跑了。
林琳没想到柳寻陌能主动道歉。一开始确实很气,觉得那两个人就是拿自己当个道具一样,说搂就搂,说抱就抱,没有半分尊重。如果真换成封建思想的大小姐,估计这会儿该悬梁自尽了。
不过好在林琳是观赏过无数爱情片的现代女性,对男女大防也不是很在意。事态紧急,柳寻陌也主动道了歉。林琳也就没那么生气了。
梁吟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两条帕子反复摩挲。一条是今天林琳给的,另一条是粉色纱巾。纱巾是柳思思的,说是救自己的时候给自己擦了脸,又不小心遗落在自己的身上。但自己发现纱巾的时候,纱巾非常干净。而且纱巾质地粗糙,也和记忆中的感觉对不上。刚才林琳趴在自己身上,衣袖拂过自己的脸,仿佛就是自己半昏迷时给自己擦脸的感觉,顺滑柔软。
梁吟被柳思思照顾了七天,听她说是他们兄妹二人救的自己,林琳只是同伴,跟在他们身后罢了。可是梁吟总感觉不对,几天相处下来,林琳不是一个见死不救之人;手帕也觉得不对,被救当天也模糊的记得有人进自己的房间找东西。当时还以为是细作,后来发现是两个姑娘。找的好像就是帕子,帕子上绣着东西,具体的记不清。而柳思思给自己的纱巾却也是素帕,什么也没绣。那个救了自己,身上沾染鼠尾草气息的姑娘会不会是林琳?不过柳思思确确实实无微不至的照顾了自己几天,这做不得假。自己怎么会如此想她呢。
想到这,梁吟笑了,真是长夜无聊呀,居然有闲工夫想这些儿女情长。不如仔细想想之后的计划。
林琳一觉到天亮,起身洗了把脸,稍微打扮一下便出了门。却发现整个二楼都没有人了。下楼查看,看见门外一堆人。有人面露不忍,有的人面带惊恐,梁吟带着围遮看不见脸,柳寻陌面色阴沉,而自家娘亲快要晕过去的表情。徐朗则离得远远的。走进发现,地上躺着一排人,是自家车队的管事和小厮,一共8人,无人幸免。
良田县的县官听说柳州知府家的人被杀了,当时便吓得摊在了倚在上。匆忙换了件衣服,让师爷搀扶着自己就来了驿馆。了解了情况后,让人搜查四周,又将昨晚在驿站内的人挨个请到屋内审问。
轮到梁吟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顺顺利利的就出来了。
最后这桩案件以山匪抢劫结案。良田县又派出了五个衙役,护送林家家眷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