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刚开完公司内部‘明年服饰颜色流行趋势会’,回到办公室,花月白就看见桌上有一封信。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写信?北江怎么会有人给自己写信哪?拆开信封,发现一张价目表,是上次北江之行服饰账单,还真给寄过来啦。
当看到总价格后,花月白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26180元人民币,完全超出预估。
她又仔细的数了一遍数位,没错是五位数,大写的金额再次证明,她没有看错——贰万陆仟壹佰捌拾元整。
倒吸一口冷气后,她猛灌了多半杯凉白开入胃。
真是后悔,为什么跟着墨一升去那个破地儿,买哪门子衣裳,这都赶上她3个多月工资啦。老话讲的一点也不错:除了割肉疼,就是花钱疼。想着银行卡中的余额,自打上班以来,她已是省吃俭用,可依旧没攒着这么多钱啊。如果加上以前上学时的家教工资,勉强算是够了,可就被一身衣服给全部掏空,她很不情愿。
衣服她不但已经穿过,还送给花月晴了,退是不可能的,只能付钱吧,唯有分期付款的方式,勉强可以缓解经济压力。
她拿起手机,敲击着屏幕,发了一条短信:
【小墨董好,衣服的账单我已收到,可是我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分期付给您可好?】
不一会就收到了回复,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一个字:
【好】
第二条短信走起:
【小墨董,您把银行账号发给我,每个月会定期汇款。】
一会儿的功夫,手机收到了一串数字:
【6888 5698 8880 **** 0001.】
花月白目光呆滞地死瞪着办公桌上的仙人球,自言自语:“哎……给资本家打工、劳动挣的钱,再以某种方式还回去,就落了一张死贵死贵的皮,图个啥?”
坐在办公桌旁的李子希,将凳子滑到她旁边,“唉声叹息也没用,还能图啥?图个痛快呗。”
张培洋也接龙起话头儿,“痛快个头,如果真痛快了也不用唉声叹气,痛快是一时的,痛苦是一世的。”
张萌推了推八角边眼镜,“你们年轻人就爱冲动消费,不知道冲动是魔鬼的道理吗?”
花月白趴在桌面上,无精打采摆弄着仙人球,“啧”一声,她被一根刺扎了一下,一阵钻心痛从指尖到心口,“我悔不当初啊。”
张培洋说:“应该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才对。”
李子希说:“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花了多少钱买的什么啊?”
花月白吮吸着手指上的血迹,另一只手抖了抖账单,“这不,两万多就买了张皮。”
张萌已惊掉了下巴,张培洋、李子希也都凑过头来看那张账单。
张萌不住摇头,“对于我们这种打工仔来说,确实是挺贵的。”
李子希开玩笑地说:“月白,平时看你倒是挺节俭的,怎么舍得买一身名牌来穿,难不成是用来相亲穿吗?”
花月白心在泣血,居然还被这样调侃。
张培洋咬着笔帽,“也对,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样的话,说不定还真能钓个金龟婿。”
花月白也不做解释,又想起,不只是那套衣服,还有太阳花胸针,虽然并不知道价钱,可,一套衣服都能这么多钱,想来那个胸针应该也不便宜,应该找个机会还回去才好。
周末回到家,王秀文包了一顿虾仁韭菜馅的饺子。
花月白一口大蒜一口饺子,“姐,那天早上你把衣服穿走,上面明明有胸针的,是一个太阳花样式的胸针,你再仔细想想?”
花月晴恶人先告状,“花月白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会昧了一个什么破胸针。”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个胸针不是我的,我只是借戴,现在要还回去。”
如此说,只是不想过多解释。
花月晴虚张声势地说:“你要还回去干嘛找我要啊,我又没见。”
花月白挑了挑弯刀眉,“姐,明明那天回来的时候,它还在衣服上的,况且那个胸针只是一个小玩意并不值钱,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再送别的更好的胸针给你。”
花月晴想到那枚太阳花钻石胸针足足有2克拉分量,便改变态度,“月白,姐姐真的没有见,你平时就粗心大意的,会不会掉到哪里而不自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