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词吹着咖啡,热气形成一面朦胧的面纱,“嗯,买东西没有买着。”
这话勾起了花月白的兴致,“哦,有什么东西是花钱买不到的?”
楚词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咖啡,起身走至客厅角落的行李箱旁,拉开拉锁,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紫色盒子,递给花月白,“亲爱的,这是给你的。”
花月白接过一看,是一瓶奢侈品牌的香水,“谢谢,阿楚姑娘!”
楚词又坐到沙发上,“我这次要买的是一幅画,诶,对了,你是搞服装设计的,想必一定听说过《捣练图》,就是要买它。”
花月白打开包装盒子,“《捣练图》知道啊,那是唐朝张宣画的,那幅画不是被哪个国家的博物馆收藏着吗?”
楚词咖啡的温度刚刚好,她连喝了两口,“是,我去佛罗伦萨要买的是它的姊妹篇,专家鉴定是真迹无疑,目前在一个老藏家手中。”
花月白打开香水,往楚词手腕上涂了点,“哦,这样啊,这个香水味道很正,不过应该不便宜吧。”
“没什么,你拿着玩吧,关键是连那幅画的面都没照见,就被打发回府喽。”语气中的无奈,掺和在百花香气里。
“那可是国宝级的名画。”
“正因为是名画,所以一升哥哥才想要买啊,一般的画怎么能入他的眼。”
花月白打开笔记本,在网上搜了一番,“词啊,你看是这幅画吗?”
楚词扭头看了一眼,“嗯,《捣练图》是这幅,听说那位藏家手中的画,跟这幅有些出入,我也没见过真迹。”
花月白仔细的看着电脑网页上的画面,陷入深思。
楚词又说了什么,她也只是简单“嗯”“啊”。
花月白被这幅画中的制衣工序吸引了,她仿佛已经化身成了画中红衣小姑娘,仰着头,好奇地仰望着制衣捣练全过程,甚至都能感受到熨烫绢布上的蒸蒸水汽。
楚词放下手中冒着热气的水杯,推了她一下,“想什么哪,这么出神?”
花月白身子一动,从《捣练图》中跳脱出来,看到桌上水杯上空的蒸汽,“原来如此。”
楚词:“可不是吗,那位意大利的老太太非要等什么有缘人。”
花月白口中的“原来如此”指的是:原来是桌上水蒸气,不是画中的熨烫之气。
楚词认为“原来如此”的意思是:她认为花月白终于听懂了她的话。
花月白仰起头,“有缘人?买副画也需要有缘人吗?难道不是有钱人吗?”
楚词哈哈一笑,“当然,一升哥哥当初交代,不计代价的买下这幅画,哪怕是3、5个亿也在所不惜。”
花月白咽了一口唾沫压惊,“我嘞个亲额娘啊!什么?3、5个亿,就为了买副画?这也太、太、太不计成本了吧?”
楚词拍了拍她的肩膀,“嗯,这幅画,它本来就是无价之宝,正常价也得过亿吧,这点钱对于墨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况且这幅画升值空间也很大,再卖出去也会有买家,不会赔本。”
花月白挑着弯刀眉,“资本家的钱难道只是数字吗?”
楚词的手指在空中划过一个“﹀”对勾形状,“是的,钱对于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是钱,对于大财团、大资本家来说,那就是数字,因为它太大了,大到用卡车拉都不够。”
花月白“呵呵”地笑:“难不成用火车拉吗?”
楚词一本正经地说:“这个说法倒是贴切,毕竟火车的车厢大,节数还可以随意增加。”
“记得有一回查一升哥哥一个银行账户,他问道:是90万,不是900万吗?我当时的那个内心啊!内心飘过一万头带着问号的马匹,90万和900万之间差着810万元,好吗?可以买西京的一间大楼房了!我的银行卡中的数字会精确到千,而人家卡的数字精确值却是千万。”楚词将重音落在“千万”二字。
跟花月白她妈平时提醒她“千万要小心、千万不要干嘛”一样的“千万”,只不过人家墨一升的千万是钱的额度,花月白的千万则是要自己小心。
“可人家墨大总裁怎么说的?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哦,少了个零啊!”楚词接着把话说完。
花月白脸上还残留着吃惊的表情,“这哪里是少了个零的事儿,分明是少了810万元钱啊!看来对于人家真正的有钱人来说,钱还真是个数字。”
楚词点头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