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完电话,花月白又回到饭桌前,她笑的真诚,“嫂子,能和你们一家人一起吃饭真是荣幸。”
“小花,你太客气了,是我们应该感谢你。”商男宇父亲脑部肿瘤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主刀医师,刚好前一段时间,花月白绑架案后认识西京医院的脑科权威专家,便介绍其认识了。
商父手术很顺利,现在人虽还在医院,但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只需将养一个月就可以彻底恢复。
这顿饭是商男宇为了答谢花月白而请的,却被花月白带到了一处年代感悠久的厚重庭院,这里是私人会所,根本不对外营业,属于墨氏招待贵宾的餐厅,墨一升带花月白来过两次,一次是周董演唱会后和朋友一道,另一次则是二人单独聊天吃饭。
商男宇还是有些局促,但他口笨的很,是个制衣直人,所以在社会上混的不算太好,只是专业好,所以才勉强在一家二流服饰公司搞设计。
商嫂子笑着举杯,“小花,我听老商提过你,他在家直夸你是个毅力坚定、永不言弃的女孩子。”
花月白同样举杯,笑着饮下了杯里的花雕,可不是有毅力嘛?每天都堵在人家下班的路上,死皮烂脸的缠着他谈项目、条件,甚至连工作室的具体计划都毫无保留的说了。
要不是他有媳妇,人又本分老实,真要怀疑他俩的关系了,花月白直接感叹,商男宇是她真心追着求着、且没有追到的男人。
“实话说吧,我们家老商,根本不懂你说的那些经营,他就懂设计制作衣服,一门心思都在衣服上,他怕把你的项目搞砸了。”商嫂子说的含蓄,从她真诚的表情中,花月白读出了这不是推辞。
“这点你放心,嫂子。”花月白说:“我给出的条件依旧不变:工资是现在衣袂公司的两倍,且商设计师还将成为新工作室的合伙人,占股30,算是技术入股,钱的事儿全都算我一人。”
“当然,另外的那个合伙人他不参与我们的任何决策、经营,我全权负责工作室项目。”花月白解释了一句,用着墨一升的钱,他便算做一股。
对面的夫妻二人对视一眼,又低头喝茶,花月白借故去洗手间出来了。
穿过正厅,来到后院,一阵清风吹来,明月畔的乌云已飘散。
花月白只穿了一件薄款领毛衫,大衣外套还在房内,她冷地打了个哆嗦后,抱紧双臂打算回屋,只觉得周身一股暖意袭来,夹杂着熟悉的青柠味儿。
再一看,肩头已经多出一件毛呢黑色风衣,腰间也有一双长臂环绕。
“你回来了?”
“嗯。”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墨一升如实回答。
“想没想我?”他又问。
“嗯,想了。”花月白回头,身子也转了180度,二人对视,月光朦胧了他的面部轮廓,此刻,他是她的月光爱人。
突然有那么一丝心动,她惦起脚尖,让自己的唇和他的持在一条平行线上,顿了两秒,将情绪酿满,微合眼眸,就这么蜻蜓点水般地吻上了月光爱人。
“你是我想回来的。”她睁开眼睛,嘴角带着他的温柔。
墨一升心头一乐,他确实被小丫头想回来的。
他将项目的几个重要方向谈妥,细节等问题则交由梁一宽以及别的董事谈,否则还真没这么快能回来。
在她抽身离去的瞬间,他一把将小丫头捞进怀中,加深了这个吻。
缠绵悱恻、分开又吻上,来来回回,几个回合的痴缠,才解了某人的相思苦。
“我来谈正事。”
“知道。”墨一升虽然没在她身边,但小丫头的行踪可谓是了如指掌,不为监视,只为保护。
“谈妥了?”
“差不多了。”花月白在前,墨一升跟在她身后。
“见见?”她不确定墨一升是否想见商男宇。
“好啊,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让我夫人紧追不舍一个多月。”墨一升私下早就查过商男宇这人,他有真才华,人也老实本分,如果有机会,用资本力捧,绝对可以成为顶流设计师。
二人前后脚进了内厅,只见商男宇夫妻俩低头密语。
“小花。”商嫂子客气地抬头,已经注意到她身后的男人,个子高瘦,一身凌冽的矜贵气势,男人往门口一站,周围的景致瞬时便都失了颜色,她一时怔楞,第一次见这么俊美的男子,可气场又如此强大,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介绍一下,”花月白回头,拉住墨一升的手,“这是我先生。”
不知为何,她说完这句话后,脸上咻地铺上一层粉红,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大大方方地介绍墨一升为我先生。
“您好。”商嫂子回神,客气点头。
商男宇微不可察地点头,也没有起身握手的打算,墨一升也不在意,随意地坐在花月白身旁的凳子上,自顾自的玩手机。
他们三人还在热络的聊天,基本都是商嫂子和花月白二人在谈。
“小花,你的工作室打算做什么类型的衣服?”商嫂子虽然不是制衣匠人,但家里是干这一行的多少了解一些。
“嫁衣。”花月白身子略微前倾,脸颊因着喝酒的缘故,比平日更红润些。
她的这句话说出口,闷头吃饭的商男宇,邻座的墨一升具都抬头看她。
“嫁衣?”商男宇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
花月白看了一眼邻座的男人,笑了,“是啊,我的梦想就是做最美的衣服,而女人的一生,穿在身上最美的永远是嫁衣。”
“嫁衣,对,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刻就是穿上嫁衣的那天。”商男宇又说话了,他今晚开口的时候不多,基本都是在吃饭,要不就是听两个女人交谈。
商男宇亲手缝制过两件嫁衣,一套是他媳妇穿过的,另一套则是他为妹妹设计的嫁衣。
制作嫁衣的那一段时光,他最幸福,每天都不知疲倦、一针一线的缝啊缝,仿佛要将对媳妇、妹妹的爱都缝进衣衫里。
他也曾想过,为人做嫁衣,但手工缝制嫁衣成本高、耗时长,自然衣服的价格就高,可,他籍籍无名,没人会花高价买他缝制的嫁衣,而他要生活,又是养家人,被迫只能放弃了梦想。
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居然和他有同一个梦想。
现在,实现这个梦想和养家完全不冲突,他如此心动,喝了一大口的酒,说:“如果,我加入工作室,我希望我在创作上是自由的。”
商男宇曾辗转在几家服饰公司任职,公司领导总是嫌弃他的设计太过天马行空,不顾及市场,总是干预设计创作,不然就是将他的设计作品改的面目全非。
经过这些年的摔打,他的成衣设计已经做到兼顾市场的同时,尽量多的表达自我。
可,他内心深处仍旧向往无所顾忌的自我表达创作。
花月白内心一喜,当即开口,“商师傅,本来我看中的就是你的才华,又怎会压抑你的才华,如果,你设计的作品毫无特色、平庸无趣,我干嘛非要求着你合作。”
“哈哈。”商男宇难得的开口大笑。
这一顿饭吃的宾主皆欢,与商男宇的合作也算是谈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