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桩有啥好看的,少见多怪。”张强嘀咕了一句,坐在路边自顾自的吃起饭来。
刚到工地的,都是这样一副好奇又好学的样子,待上一段时间,天天没白天没黑夜的打混凝土,激情就没了。
白若兰在桩边,左瞧瞧,右看看,还拿出手机在那猛的拍照。
张强看了一眼,笑笑。
当初自己刚下工地,也是这个样子。转眼过了几年,不知不觉成了老油条。
白若兰看了一会,转身走回,来到张强的身边坐下。
“这种桩是冲击桩吗?”白若兰虚心问道。
张强抬起头,目光从白若兰的细长腿上扫过,肉色的丝袜还是挺好看的。
“嗯。”张强点头应道。
“这种机子能打多深的桩?”白若兰睁着大大的眼睛,指着那台桩机问道。
“这个不是很清楚,理论上,钢索有多长,就能打多深吧。”张强说着,夹起一块猪肉放嘴里慢慢的嚼。
“哦,那应该能打十几米,好神奇啊。”白若兰抱着腿,喃喃道。
张强的不冷不热,让她好奇心减弱了一些。
“你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吗?”张强有所察觉,随意问了一句。
“嗯,华西理工建筑学院,你呢?”白若兰兴致又提了一些。
“我啊,出来好多年啦。”
“啊?你看起来也不大啊。”
“好多人都这么说,而实际是……确实也不大,呵呵。”张强开了个玩笑。
“嘻嘻,我还以为你要说实际你已经四十多了呢。”白若兰笑着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小牙。
张强把饭盒盖上,放到一边,“我啊,初中毕业就出来啦,在工地一待就是三四年。”
“初中毕业就出来干活啦?不是不能收童工吗?”白若兰惊讶的瞪大眼睛。
“谁管这个呢,喏,那几个工人都六十多啦,还不是一样在干活?”张强指着不远处正在清场地的工人,淡淡的说道。
白若兰又坐了一会,自觉没趣,起身走了。
张强以接混凝土为由,把她送到了门卫室。看着白若兰远去的背影,他突然觉得自己和同龄人有了代沟。
工地是把杀猪刀。
转身路过梁场,张强遇到了陈舒平。
“这就是梁场,我们的梁都在这里加工,到时候架梁再用车子拉去工地,一会我再带你去工地看看。”陈舒平正给一个戴着草帽的青年介绍。
看到张强,他停了下来。
“小张啊,还没下班呢?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外甥小羽,你们熟悉一下,回头就是同事了。”陈舒平对着张强招手道。
说完,又对身前的青年男子介绍道:“张强,现在负责工地施工这一块,你过来以后,就由他配合你工作。”
那青年男子听了这话,走上前去,对着张强伸出左手,“多多关照。”
张强看了男子的手一眼,又盯着他的脸看了一眼,淡淡道:“涂总说要你了吗?”
这话问得男子尴尬了,没有主意的转头看向陈舒平。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陈舒平解释道。
“等她答应再说吧。”张强面无表情的说完,双手插着裤兜转身走了。
陈舒平见状,忙上前扶着青年男子的肩膀,道:“不用管他,没本事还挺大架子,看我早晚把他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