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悬黎就算不走,喜欢她的人也不少,有些男的还就不喜欢悬黎,就捧着她。”木桃恨恨地说道,“可她就是喜欢挤兑悬黎,这下好了,悬黎走了,杏花楼也烧了。”
两人说着走进琼华楼,要了一个包厢,一边喝茶,一边听着隔壁包厢里楚楚的歌声,楚楚唱的正是如意娘,这首曲子极尽婉转缠绵,便是楚楚的拿手好曲儿。
就算木桃不喜欢楚楚这个人,也不由得被这歌声吸引,想起传说中填了如意娘这词的武媚娘来,如果可以选择,她还真想穿越到武则天那个时代,亲眼见见这个千古女帝,古今一人。
正想着,她们请的歌女也走进了包厢,那歌女长相一般,木桃看着没有什么印象,便让她随便唱支曲儿。
“郎君既没什么特别喜欢的,炜炜便随便唱支欢喜调吧。”那歌娘说完便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没想到声音倒是不俗,可惜选了首热闹的歌,却听着令人心烦。
“不好,换一个吧,太俗了。”木桃摆摆手说道。
“那就采莲令怎么样?”那炜炜说道。
“也不好。”木桃又摆摆手。
“你说随便唱一个,又这个不好那个不好的,真是难伺候。”影娘笑道。
“怪不得郎君,是郎君品味不俗,那炜炜唱首春江花月夜吧。”炜炜想了下说道。
一听这名字,木桃便对影娘笑道,“除了悬黎,永乐坊还有人敢唱春江花月夜吗?”
“郎君倒是熟客啊,不过悬黎娘子已经不在杏花楼啦,杏花楼也烧了。”炜炜说道。
“哎,那这悬黎去哪了呢?”木桃故作好奇道。
“说是被孙家的四郎买下了,以后想听悬黎唱曲儿可不容易了,炜炜我也很崇拜悬黎呢。”炜炜叹息道。
“那孙家近日来紧闭门户,好像有什么事啊。”木桃问道。
“不知道,不过听客人们说,孙家最近生意可能有些吃紧,到处催账要现钱呢,好像是西边儿丢了一批货,亏大了。”炜炜说道,“不过呀,郎君可否知道兴隆坊卖珠宝的曹家啊,听说他家当家的忽然得了重病,家里两个兄弟争夺家产,竟然闹得鸡犬不宁咧。”
这炜炜好像也不知道什么内情,还把话题扯远了,木桃有些失望。
那炜炜以为自己拂了客人的兴致,赔着小心说,“炜炜的春江花月夜虽然唱的不如悬黎娘子,不过有客人也说炜炜唱的另有一番风味,炜炜唱与二位听听如何。”
既如此不如便听一听,木桃点点头就同意了,那炜炜便唱起来,果然与悬黎不同,炜炜的声音低沉有力,确实是另一种风格,仔细品来也不输于悬黎。
木桃击掌称赞,颇有些出乎意料,她想了想说道,“你的声音不如唱战城南。”
“郎君真是博才,还知道这首歌,这首歌确实悲壮有力,可是炜炜在这酒楼唱歌谋生,客人们怎么会喜欢这种不吉利的歌呢。”炜炜叹道。
“音律文章皆由心而起,只为了谋生迎合,便失了灵魂,又如何能得人心呢?”木桃感慨说。
“郎君真乃知音,炜炜再唱一首入阵曲,以谢郎君。”那炜炜笑道。
木桃对影娘一笑,意思是,这不也是你的拿手好戏吗?只听那炜炜唱来,正是铿锵雄浑,古朴悠扬。
一曲唱毕,木桃忽然看见窗外人群中有个熟悉的声音,仔细一看好像就是赵玖,却见他正往琼华楼而来,莫非是来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