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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

不管嘉莉娅姓多伦因还是奥古斯特,魔法盛会依旧要进行。    拥有西塞因的魔晶石与姓氏,解除伪装魔法后的嘉莉娅不会有任何人会探究身份,毕竟当年的西塞因就是因为被贵族们拉扯出所有身份,与魔道塔守护者的婚约才会被发现,从而进入了赫伦家主的视野。    因为英灵的要求与赫伦家主早年对嘉莉娅的控制,嘉莉娅的模样与名字并没有太多人知晓,而当嘉莉娅重入圣南斯学院时,看清其模样的帝国高层们也只是手一抖摔了点心,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异样。    嘉莉娅·多伦因·赫伦死在了两年前的大火里,这是帝国女王亲自确认的事实,没有任何人可以反驳。    无事的贵族们激动地捏紧了手里的传讯石,脑海中已经上演了千百遍不忘旧情的西塞因与替身情人的戏剧。    而最为让贵族们沸腾的主角之一,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要被各种视线包围的西塞因正靠在钟塔的白石扶栏上,安静地眺望着皇城的繁华。    有风吹过,吹来了十二花名街区的花香,更将坐在扶栏上的少女身形勾勒而出。    似乎早已经知道会有人出现,西塞因没有任何诧异,侧头看向少女,“殿下。”    少女银色的长发与典雅的祭服被风吹拂着,满是好奇地打量着钟塔四周,“当初你和被做成人偶的嘉莉娅应该就是在这里重逢的?”    西塞因看向少女左侧的空位,握紧了扶栏,无声默认。    看着西塞因沉默的模样,少女叹了口气,发尾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已经从未来回来了,你的嘉莉娅还活着,我还给了她苍穹之石,她不会再出意外。所以,你也该从她原本的命运带来的阴影走出来了。”    少女的话语虽然仍带着一贯的笑意,但凝视着苍穹的目光却沾染着疲倦。    西塞因看着皇城中盛开的无数繁花,金色的眸子似乎被温和的阳光若映亮,“殿下,这个世界很好,斯兰也很好。”    少女歪了歪头,等待着西塞因的下文。    “所以我不会让它被毁灭,哪怕是我死去。”西塞因的语调平静,暗与水的魔纹在身侧勾勒,在花香和阳光中流动着圣洁的光辉,“我只是在思考,如果我死去,本该死亡的嘉莉娅会怎么样。”    他的灵魂之中始终有一道伤疤,伤疤源于嘉莉娅的死亡。因为体会过伤口撕开时的疼痛,所以哪怕此时伤痕已经凝结,他依旧畏惧着伤口再次被撕开带来的痛苦。    他以一人之力毁灭西济斯后看见的神芒与绝望,永远是悬于灵魂上的阴影。    “又是守护世界的骑士道,这都听第几千个人说过了,”少女无奈地叹了口气,苦恼地按着自己的额角,“你现在更常用的身份明明是魔法师,怎么满脑子都还是骑士的正义感。”    在西塞因反驳之前,少女抬起右手看着由苍穹之石构成的手链,衣袖滑落时显露出无数道赤红的疤痕,“你别死不就能守护她了?虽然她原本的命运是死亡,但她现在的命运就是幸福地活下去。”因为疤痕而拧起眉,少女收回手,再一次眺望着明净的苍穹,“命运这东西,本来就有不确定性。”    西塞因还想说些什么,少女侧过头,银色的眸子泛着笑意,其中的情绪却又看不真切,“我没记错的话,我的圣子曾经在你十四岁时做出过你的预言。你的未来是毁灭,是立于杀戮之中,是被绝望所包围,完全可以归入《预言圣经》中的灭世之子一列,”诉说本不该被任何人知晓的预言,少女神色不变,“然而你毁灭的是罪孽的西济斯,杀戮的是这个世界的绝望,这一切正是命运的不确定性。”    “西济斯中由神灵带来的绝望,便由神灵来承担,知道了吗,伟大的灭世之子?”放开平衡落入风里,在西塞因担忧之前,少女的身形出现在后方的白晶雕像前,好奇的敲着花型雕像的枝叶,“黑女巫的女儿也提出了法师塔出现了问题,没有告诉嘉莉娅未来的一切,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暖风依旧吹拂着,明净的日光驱散了一切黑暗,西塞因看向远方的风魔力之桥,看向蔷薇花绽放之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金色的眸子染上了温和的色泽,“战争可以毁灭世界,作为拯救过世界的人,我也可以毁灭战争。”按住自己心脏,西塞因的语调平和却坚定,“我作为嘉莉娅的守护骑士,自然会守护好这个存在着她的世界。”    不小心将花种敲掉一块,少女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将碎片放回花瓣上,“那么祝你平安,西塞因,并且,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回身看向西塞因,少女的神情无比认真,“我告诉你的嘉莉娅,你说过喜欢她的事情了。”    刚想帮忙收好碎片的西塞因收起了靠近的动作,直接转身离开。  一天之内听到两遍这件事情,西塞因的心情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情绪。    然而银光突然随风环绕在周身,西塞因压下下意识浮现的魔纹,回头看向还在笑着的少女。  少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的无辜。    银光盛开出大片的玫瑰,玫瑰渐渐染上了猩红的色泽。在西塞因直接取出魔法空间中的□□时,盛开的玫瑰传来熟悉的音色。    “西塞因·奥古斯特。”  属于帝国女王的声音是一贯的慵懒,不难想象此刻开口的女王在华丽的城堡之中是如何的散漫。    “我得到了一个很有趣的消息,”城堡中的女王托着侧脸靠在软塌上,收回落在侍从递上的书卷上的视线,轻笑出声。在嘲讽地看向跪在身前颤抖的法师塔副塔主之一时捏紧了手中的玫瑰花,手心留下的血液使得副塔主脸色愈发的苍白,“听说,你找了一个和嘉莉娅很像的替身情人,还把姓氏给她了?”    西塞因突然觉得自己低估了贵族们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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