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昭和二十年八月卷宗,仔细瞧瞧。”
很快,风长栖就在昭和年份架上找到了那个竹筒,里头一卷泛黄书页,风长栖细细看着。
昭和二十年八月,凇箬国腹背受敌,先后被熣联、奂齐攻打成凌关,凇箬国国君不忍受辱,自焚宫城而亡。新君乃是旁系亲王,只得二十余岁,血气方刚,率领剩余将领,同熣联、奂齐拼个你死我活,这一仗,整整大了一年半,那时候浅月只得一十八岁,正当年。天赋异禀,成了凇箬国法师,辅佐新君。
后来,凇箬国穷途末路,新君也自刎在成凌关,至于浅月,再也踪迹。
“浅月对新君有情?依着卷宗上头说的,法师不得侍奉二主,纵使是新君也不成。既然当初的国君已经死了,按理说,浅月应该殉死的才对,可是她没有。这么说来,浅月必定是想借助曦贵妃的权势,想要让风国对熣联奂齐二国动兵?前些时日熣联奂齐攻打长平一事,天下人皆知啊。”风长栖声音空灵,分析的也很有有条理,将那么复杂的一段,竟然说的这样简单通透。
“接着往下看。”
风长栖鼓了鼓嘴,从旁边又取出一卷,这一卷比上一卷长了许多,风长栖挨着竹帘站着,这上头的时间愈发紧凑,十天半个月的都祥记在册。风长栖越看,那眉头皱的就愈发紧了。
只说是昭和二十二年冬至,熣联同江湖中人勾结,找到了浅月,那时候浅月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一岁有余的奶娃娃。那些人残忍狡黠却未曾杀掉幼儿,反是重伤浅月,带着那孩子去了,后续的事,再无记载。
“浅月难不成是为了找自己的孩儿?”
那孩子必定是凇箬国之后,有着皇室血脉。
一个女子为了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儿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风长栖想到自家阿娘,心里发酸。
“熣联跟奂齐这样亲近?”风长栖实在是不懂,二国从未有过什么联姻,为何每每都是他们一同发动战乱?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倘若有了相同目的,倒也很容易一同扛敌。”
玉无望倒是不觉得稀奇。
风长栖收回思绪,“我阿娘当真好了?”
玉无望微微颔首,“等会子你回宫看看也就明白了。”
“你方才跟浅月斗法,她可有性命之忧?”风长栖倒是十分可怜她,若只是为着自家孩儿,倒也可以理解。
玉无望只看着她那张变幻莫测的脸,骇笑。
“非死即伤。”
他笑着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风长栖脊背发寒,她背过身子,不去看她。
说来也是,浅月不论是失了孩儿也好,还是其他,她现如今都成了曦贵妃的人,日后指不定还有多少麻烦事,不可妇人之仁。
风长栖之事推己及人,她那样爱护自家阿娘,在阿娘死后,每日介煎熬难过。那浅月失了孩儿,必定也同她一样伤心伤肺。
阿春坐在门口,也不知是跟开阳说着什么,见着风长栖出来了,赶忙站了起来。
“今日吓坏了吧?”风长栖伸出手,拢了拢阿春的乱发,“我从未骑过马,又生的这样小,我只当是要没命了的,你这丫头,日后莫要再这样没头没脑地跟着我,若是出了事儿,追悔莫及。”
阿春听到这样暖心的话,心中一动,朝着风长栖猛然一跪,拜了又拜。
“阿春只跟着主儿走,不论主儿去哪儿,阿春都是要跟着的。奈莳嬷嬷也说了,主儿需要照拂,阿春不能离开主儿。”
风长栖笑了笑,拉着阿春起身。
“你可还敢跟我一同骑马?”
阿春一听,一张笑脸吓得煞白。
风长栖又好气又好笑,凭着阿春这么小的胆量,日后如何时常跟着自己?
现如今这才刚开始,来日方长,还不知有什么拦路虎在前头等着呢。
玉无望听得心惊肉跳,这丫头怕是不要命了,这样小小身躯,从未骑过马,这一次竟然骑着马从皇宫飞奔到了栖凰岭。
“对了,今日我来的时候,好似是惊动了惊云司的人,等会子我如何回宫?”
骑马是不成的了,被那些人瞧见了,还不知要把她带到何处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