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女人能得陛下一时的恩宠已是莫大的荣幸,我就盼着她不要得陇望蜀……不过她这性子也不大像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
小柒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又从梨木镜匣里拿出了一支碧玉珠钗,轻轻簪在了楚玉惜的发髻上,不由地连连称赞道:“这支碧玉珠钗前头用红玛瑙雕琢成一朵茈碧莲,做工精细,真是栩栩如生呢……是陛下新赏的吗,奴婢先前从未见过。”
经她这么一问,楚玉惜便伸手将那支珠钗拿了下来,细细端详了一会后,便摇头道:“这不是陛下新赏的,是以前的吗,怎么我也没有印象?”
“那应该是旧物了,奴婢瞧着保存得崭新,想来娘娘从前也很喜欢它呢。”
小柒接过,又重新为她簪上。
楚玉惜却纳罕道:“这珠钗的样式有些独特,也不大符合宫廷中有的……再来那朵茈碧莲经过精雕细琢,应该是专门差人设计的吧。”
提此,小柒眼底闪过一丝慌张,忙转移话题说道:“不过是一只珠钗而已。娘娘要去院内坐一会吗,牛乳茶和油酥已经备上了。”
楚玉惜就要起身出去,想想却还是将那支珠钗拿了下来,“好生收着,等哪天重要的日子再戴吧,丢了可不好。”
主要是她也觉着这支珠钗不简单,虽说这几日已经一夜无梦了。
楚玉惜行至院中,懒懒地自大理石圆凳坐下,后又捻起青瓷盘中一块油酥往嘴里送去,再尝一口已经多日未曾上桌的牛乳茶,简直完美。
这倒也符合一个道理,倘或分别多日后你仍旧热爱某一样物件又或是人,那方是真正的热爱吧。
待盘中一半的油酥都落入腹中后,楚玉惜只觉得心满意足。
小柒又端了一盏清茶上来,“娘娘今日好胃口啊。”
楚玉惜回予一笑,“既已吃饱喝足,便继续抄写经文吧。”
一个上午又在赶着抄经文,午时前才听小圆子通报来说叶寒司在承嬉宫用午膳。
楚玉惜为此倒是没所谓,只问及严婕妤的病情。
“说是昨个夜里咳了半宿……她这一咳,将太医院那几位诊治她过的太医害惨了,现在还跪在承嬉宫院内呢。陛下说了,再治不好严婕妤的风寒,就将他们杀了……”
楚玉惜眉目一紧,知晓这事不大简单,便吩咐小鹂将抄好的经文收好,又让小圆子以及小柒陪着自己去承嬉宫瞧瞧。
果真如小圆子所说,这厢才进承嬉宫内,就见一行太医跪在院内。
楚玉惜走上前去,他们忙行了礼。
“为严婕妤诊治风寒的太医是哪一位?”
只见姜清缓缓抬起头来望向楚玉惜,“回贵嫔娘娘,是微臣主治的。”
“姜太医医术精湛,又怎会连严婕妤的风寒都治不好?”
见他似有难言之隐的样子,楚玉惜便把他叫到了宫外,才又听他一脸无奈道:“微臣也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就连坊间的偏方也都用过了,却也不见半分好。”
姜太医又将所用的药材与楚玉惜说了一遍,楚玉惜听完后也很奇怪,“这些确实是治咳嗽的上好药材,又怎会无用?”
见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楚玉惜便小声道:“姜太医有话不妨直说,这事可干系着你们的生死。”
只见姜清一脸犯难道:“微臣在严婕妤用过的汤药残渣里发现了黄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