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没有动它,还是将其放在了柜子上,便下了楼。
而就当他离开没一会儿,
卧室空无一人的环境下,
那支笔又直挺挺地立了起来,似乎朝着袁华离去的方向打量了一会儿,有轰然倒下,没有了动静。
楼下小区门口旁边的一家药店内,
卢老板正在擦拭着柜台上的灰尘,完全没有注意到袁华已经进来了。
“卢哥,你回来了!“袁华进门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柜台面前的一个高脚凳上,懒散的问道。
“嗯嗯,前几天有点儿事儿,外出了一趟。”卢老板依旧擦拭着药品架,头也没有回,道:“怎么样?我的那个管用不?”
“还真别说,你那东西有点儿神奇,比那眼药水管用多了。”
说起这个,袁华更加的对那东西的成分产生了好奇:“卢哥,你那究竟是什么东西?还有吗?再给我来点儿。”
“有倒是有,至于成分?呵呵,我怕你知道后不敢用了。”卢老板此时转过身,将帕子扔在了桌上,那微笑的表情牵扯着刀疤,笑容显得是极为的诡异。
袁华心中骤然咯噔了一下,
要知道那东西可是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恶臭,要不是他现在的身体不一样了,恐怕闻到那东西,就得吐了。
哪里会像现在,不但不恐惧,反而对其有种依赖,
这是来自灵魂的亲近和需求的感觉,即便是他自己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心里依旧忍不住会去想。
一想到这儿,袁华突然发现自己的思想在潜移默化的开始转变了,
而这种转变,是无形的,即便是他,也很难察觉。
“究竟是什么东西?”袁华问道。
“呵呵”卢老板看着袁华的眸子盯了一会儿,旋即轻叹的摇了摇头,弯腰从柜台下拎出了一个三十厘米左右高度的圆形玻璃缸。
而那里面,是漆黑如墨的液体,还有整整一大缸,似乎泡着什么东西,如同泡药酒一般。
“这什么.....”
袁华正想询问,但双眸中微微浮动的火苗已经让他看透了一切,
里面赫然是一个蜷缩成一团的婴儿,身体已经高度腐烂的不成样子,唯有那依稀的骨架,能够分辨。
而他那高度腐烂凹陷的眼窝,就那么直直的对着袁华的方向,像极了诅咒的怨念缠身。
看的袁华是一阵毛骨悚然:“这里面?”
“嗯嗯,婴儿一个。而给你用的那液体,也正是浸泡混合的尸水。”
“尸水!“
袁华微微呢喃,他完全没有往这方面过,但听到尸水二字,本应该恐惧甚至后怕的他,实际上,他心中也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恶心。
反而心中微微升起一种轻蔑的情绪:“呵不过如此。”
他现在也算是经历过好几场灵类事件的人了,面对穷凶极恶的恶灵,他都能接受面对,而对待一具区区死了不知道多久的尸体?
他也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心里情绪,
甚至觉得有些理所应当。
“看来你也开始在潜移默化的转变了啊。”卢老板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袁华,语气有些淡然。
“潜移默化?”袁华重复着这个词,然后自嘲的笑了笑:“呵也许是吧。”
“那就再给我倒一点儿吧!”
“啪!”
袁华转而从身下拿出一个2L的雪碧塑料瓶,放在了柜台上,浑然有一种打散装白酒的姿态。
卢老板看见袁华的这副表现,当即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但他看了看袁华,没有说话,接过了袁华给的瓶子,真的给他装去了。
“卢哥”
趁着卢老板装的时候,袁华双手撑在柜台上,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叫什么呢?”
“卢长安!”
“卢长安,emmmm,好名字!”袁华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但总感觉有点怪怪的。
长安,长安,一般很少有人直接会以地名作为名字的,而且叫平安的恐怕更加的多吧。
但这个疑问,袁华自然不会问出来,
说不定这卢哥会回怼一句:“那你问我妈去!”
“名字好吗?”卢长安反问了一句,还没等袁华回答,便又自顾的说着:“那她为什么总是调侃我的名字呢?”
“她?”袁华有些疑惑。
此时,袁华发现卢长安的情绪已经发生了变化,眼神里透露着他似乎在回忆往事。
袁华变得默然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或许卢哥口中她,是他以前逝去的爱人吧,毕竟电视剧里都是这么写的。
“好了!装满了。”卢长安语气平淡,已经恢复了正常。
“谢谢卢哥。”袁华由衷的感谢,毕竟这东西,对其他人来说没有作用,对他却真的是一剂良药。
“那你快回去吧,我今天要关门了。”卢长安摆了摆手俨然要逐客的意思。
“???”
袁华看了看天,尼玛,这才上午啊,这就不开了?
他本还想询问这卢哥,为何那天他会一眼看出自己与常人的不同,而给他推荐了这个明显正常人不会使用的“尸水”。
但显然,此时已经不是良好的时机。
“少动用你的力量,不然,这个迟早对你不会有用了。”卢长安远远地来了一句。
袁华早就明白这个卢哥,绝对不是常人,但这下绝对能够确定他不是他们这类人,也绝对对自己这行,有着深入的了解。
不然也不可能一眼就看穿袁华当初的身体状况。
“这卢哥,看来应该是个大佬啊。”
袁华站在门口,提着那瓶黑色的雪碧,凝目打量着正在关门的卢长安,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