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心经营的名声何等金贵,竟然被洛央毁了!她真恨不得立刻撕烂了洛央这张花容月貌的脸!
冷湛抬眸,洛央对一众不敢下死手的奴仆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我的话没听到么!”
“好的,大小姐!”
一旁的洛莹地贴身侍婢檬哥儿眼见着情形不对,趁着众人不注意,扭头一溜烟地跑了。
不好了不好了!大小姐发威了,要惩罚二小姐了,姨娘快救命啊!
洛央淡淡瞥了一眼那个埋着头溜走的小丫鬟,唇角一勾。
今日这事儿,是善了不得了,不过没关系,这一直以来混沌不堪的洛府,是该好好整治整治了。
当年……她可是连后宫都一手整理下来了,现在,洛莹还未成势,哪里是她的对手?
洛央看也不看被拖走的蓬头乱发的庶妹,朝着诸位目瞪口呆的贵女们敛裙一礼,便姗姗离开。
贵女们因为太过惊讶,竟然忘了还礼,只愣愣地看着洛央。
这……就是传说中纨绔懵懂,愚蠢只知爱美,仗着相爷宠爱无法无天的洛央?
刚才那个满身大家名门之气,凛然聪慧、机惠有辩才的女子是谁?
她们纷纷用惊艳的目光看向洛央,从前一味听信洛莹片面之词,只有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才知道洛央有多么惊艳!
洛央丝毫不知道自己一席话,在京中为自己扬了名,她只知道,更厉害的仗,还在后面。
…………
洛央绕过花园,径自走向了正院大门。方才进门,便闻到一阵阵药香传来。
母亲王文鸢有夙疾,卧床已久,一直以来是母亲惯用的侍女珍珠和莺歌侍奉。
洛央怕吵醒母亲,低声问着丫鬟,“药可曾吃了,昨晚睡得可好?可又失了觉,人参可还够用要不要再称几两来。”
珍珠一向心细,一一回了。
“娘亲这里也多亏了你们几个心细的一直在照顾……”洛央叹息道,“母亲到底卧床,有什么不便,立刻打发人来寻我就是了。我的话,爹爹还不曾不听的。”
“大小姐可别说这些外见话了,咱们侍候夫人,都是本分……”
说话间,刘妈妈挑了帘子进来了,手里还捧着药盅。
王文鸢从小学习管家,府中那些魍魉伎俩她早就看透了,将府里上下早早就打得铁桶一般,若不是这忽如而来缠绵不去的病,早将老太太手中的管家印鉴握在手中了。
刘妈妈是母亲乳娘,千里迢迢从南方跟着陪嫁来的,这药也是由刘妈亲手熬出来,不允许任何人插手。
可是为什么,请了最好的太医来,又有最信任的手下熬药,母亲的病还是不好?
洛央秀眉微颦,忽而站起身来,拦住了刘妈妈的去路。
刘妈妈讶异地看着洛央,“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洛央紧紧盯着那盅药……
“这药……以后还是不要吃了!”
刘妈妈愣了愣,笑道,“傻孩子,这药是我亲手熬得,不会有问题的。”
“若是好药,早便管用了,可母亲的身子却越来越亏……”
刘妈妈跟着唉声叹气,“不吃这药,又能吃什么呢?我们知晓这药见效不大,可是,总要给夫人吃药撑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