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车辆目前的位置查到了吗?”
“查到了,就在春晖路步行街旁的主干道边上停着,我已经喊交管属派拖车去拖了,待会儿直接拖到咱安管局的证物科取证。”
“步行街……”曲竹皱了皱眉头,“停车点附近有监控吗?”
“有,但监控画面拍到那几人下车时仍然是一身全覆盖的行头,根本没办法辨认出其真实身份。”张毅说着叹了口气,“后来监控就再也没拍见穿那样衣服的人,估计是找了个没监控没人的角落把衣服给换了。”
“果然准备得很充分。”曲竹摸了摸鼻尖,“要达到这样的精密程度相必之前肯定是花时间踩过点,这样张队长,你赶紧安排人去调查下那步行街其中及附近区域的监控录像,看看近几天时间内有没有人到处盯着摄像头看,如果有,直接申请调查拘留,先将他拖到安管局里再说。”
“我明白了。”张毅点了点头,而后摸出手机拨通了个号码。
与此同时曲竹是蹲下身子,打量起眼前地上的血迹。
这部分血迹大体上能分为两滩,第一滩贴近墙壁,占地面积最大,呈扩散态分布,曲竹推测很可能是由于受害者“流血”所致,而另外一滩血迹的形状则规整了不少,若将边角处打磨平整,基本能看出是个类似于弯曲式弹匣的形状,不过面积比弹匣大了很多,曲竹认为这应该是球棒之类的物品带血滚动绘出的形状。
除此之外地上还有很多喷溅状的小血斑,具体是怎么产生的,已经不言自明了。
墙上的血迹比较分散,多数看形状应该都是殴打过程中溅射上去的,其中贴近人腰部位置的高度有一团较为集中的血迹,该血迹覆盖的壁面有些许摩擦的痕迹,血迹下方还有血滴下落的拉丝现象,曲竹觉得这应该是由于受害者脑袋在被殴打时不断撞击壁面所造成的,很显然当时受害者就跪在这堵墙前面,施暴者用棍棒狠狠敲击着他的脑袋,鲜血如喷泉般随着次次敲击喷涌而出,部分在冲击力的作用下向周围溅射,更多的则顺着其面颊流下,温热间带给人绝望的痛楚。
不过从现场的出血量来看,这些血液应该不会全是因为钝器殴打造成的,毕竟人脑袋出这么多血早死了,如果没有‘鞭尸’这种癖好,施暴者肯定希望受害者能活得越久越好,所以能形成地板上这么大一滩血迹,受害者很可能还被人用刀之类的锐器放过血或是被钝器敲击过身上的其他部位,亦或是二者皆有,就像古代的酷刑“凌迟”,在人失血休克死亡前给予其持久的痛苦。
在张毅打电话期间,唐清泉和季川是一前一后到达了现场,看着眼前的血腥场景,后者这名文职人员一时间直接愣住了,与张毅同为刑警的唐清泉反应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面色也不太好,很明显现在这起失踪案的性质已经变了,失踪者的身份转变为了受害者,即便其还活着,从现场情况来推断应该还不如死了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