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上贡的橘子好吃,兰音,朕剥给你。”
絮絮从前便喜欢吃橘子,祖父从宫里得了赏赐,薛辞便先将橘子藏了一大半给她,而薛辞下了朝,便会在卧房中剥橘子给她吃。
他手指纤长,眉眼温柔,笑意缱绻:“絮絮吃橘子,为夫便吃絮絮,可好?”
年少夫妻,又是青梅竹马,总承担着世人最绮丽梦幻的想象,而薛辞亦担得起这份想象,把他所有认为最好的,都一一亲手捧到絮絮面前。
可如今剥橘子的人换了个人。
絮絮不敢太冷落了容璟,也懂得什么叫见好就收,容璟到底是帝王,喜怒无定,这一刻好言相待,可谁知下一刻会不会大发雷霆。
她伸手接过那瓣橘子,塞进嘴里,却是味同嚼蜡,明明是上贡的最好最甜的橘子。
却比不上薛辞在街头巷口在小贩那里挑的橘子。
容璟却得寸进尺,将一瓣橘子塞进絮絮手中,然后以自己的手带着絮絮的手——要她喂自己吃橘子。
从前絮絮并不晓得容璟是这样无耻的人。
可如今却是敢怒不敢言。
橘子入口,容璟顺势含住絮絮的手指,唇齿交摩,他的眼中□□翻腾,便这么直愣愣地看着絮絮,而后他倾身上来。
“兰音,朕好难受。”话里带了丝委屈。
絮絮避过容璟急促而恶劣的吻,轻声抗拒:“陛下,宋太医说不可......”不可房事。
其实当宋太医说这句话时,絮絮心中如释重负,虽晓得总也逃不过那一天,可仍是忍不住的雀跃起来。
能躲过一日便是一日。
容璟稍稍顿了顿:“朕知道。”
“所以兰音,你可不可以帮帮朕。”他目光炙热,直勾勾地看着絮絮,眼中似有火焰腾出,而后容璟以自己的手带着絮絮的手......
便是从前同薛辞在一块时,絮絮也未曾做过这样的事,何况是......
一刻钟后,絮絮才大汗淋漓地歇了下来,直觉得自己的手快废了,而反观容璟,却是一脸神清气爽,榻上脏污被容璟连带着铺子一并扫下。
“来人,备水。”嗓音嘶哑了很多。
絮絮累得手抽筋,根本不想动,容璟下巴抵着絮絮的头,温声问道:“朕帮你洗?”
絮絮立马翻身过去,让容璟以为自己生气了。
容璟也晓得方才自己多么荒唐,不免有些理亏,便也不再强迫絮絮,单独传了许姑姑进来收拾残局。
重新换好被褥,容璟也洗完了。
夜也深了许多,廊外的灯都灭了,絮絮侧卧在榻上似乎已然睡着了。
容璟便这般侧着拥着絮絮:“兰音,咱们今生今世都不会再分离了。”
孰料睡到半夜,絮絮被什么给蹭醒了,那东西滚烫得很,似是烙铁,隔着薄纱摩挲着肌肤,果然又是容璟。
絮絮气结。
晚间都与他弄了,怎的这会子夜半还要来发情?
容璟手也不安分,两人朝着一侧躺着,容璟的脸对着絮絮的背,容璟拥着她,不让她乱动,自个儿的手却不安分地到处游走。
“兰音,朕就蹭蹭不进去。”语气卑微至极。
絮絮又羞又气,容璟自顾自地动作着,隔着衣服孟浪了好一阵子。
骤雨初歇。
絮絮一直强忍着并未觉得什么欢愉,倒是容璟又发了一身的汗。
絮絮咬着唇问道:“陛下明日可还有精力上朝?”这般作弄,这个恶人可还有那许多旺盛的精神力气?
容璟洋洋得意:“朕天赋异禀。”
絮絮便一直忍耐到容璟完事。好在是有宋院判的嘱托,容璟也没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便只是抱着絮絮轻浮孟浪了一会。
结果便是絮絮同容璟第二日都肿了眼睛。
“今日可不能再不用膳了。”容璟心里到底有余悸,絮絮是怎样的心思他不会不明白,可有时候明白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样才能长久。
御膳房流水一般的膳食涌入承庆殿,瞧着便让人食欲大开。
这些年絮絮吃惯了粗茶淡饭,倒是好久没见着这样精致的饭食了。
许姑姑布饭时便顺道说了昨日未来得及说的话:“昨日崔家老爷进宫时送了个人来,说是娘娘的陪嫁。”
宫外的闺秀们入宫,大多可携带一两个心腹,也便是所谓的陪嫁。
原本絮絮的陪嫁该是彩屏,只可惜彩屏遭奸人暗害。
翠屏在许姑姑的指引下到了絮絮面前:“奴婢拜见贵妃娘娘。”
絮絮却止住了她:“同在家一样唤我小姐便好。”她并不喜欢贵妃的称号,也并不喜欢做容璟的妃子,所有一切不过是,无可奈何。
旁的人都是宫里出来的,唯有翠屏,是自己府中出来的人,同别人是不一样的。
早膳用罢,翠屏便如在府中一般留在絮絮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