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堂内着实热闹得很,几人正僵持不下,卫母带着碧萝走了进来,先看了眼被困的爱女,又看了眼在地上涣然欲泣的杜云薇,开口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地上的又是哪家小姐,还不快快起来。”
见了卫母,林炜彤立即迎上去道“卫夫人,你还不管教管教卫其羽么!”说着,将卫其羽传谣一事说了,愤愤补道“我与云薇前来劝她,她竟不知悔改,还对云薇恶言相向,着实让人着恼!”
卫母沉吟道“林小姐为何断定是其羽所为?可有证据?”
林炜彤道“不是她还会是谁?”
卫母正色道“林小姐此言差矣,怎能仅凭着猜想就将此事落到其羽头上,未免太过武断!”
“且其羽对顾公子情意颇深,断不会作出有辱顾公子名声的事,林小姐还是往别处查查,不要妄下结论,免得伤了顾卫两家和气。”
她又看着地上的杜云薇道“云薇姑娘,地上颇凉,快起来罢”说着,让碧萝上前去扶,岂料杜云薇却左扭右扭的不肯就范,碧萝不得其法,又不敢真使力伤了她,一时竟奈何不得,反而让她将卫其羽抱得更紧了些,嘴里还胡乱喊着“卫小姐,求求你!”
这样的场景,随便何人见了也会以为是卫其羽在欺负人。
卫其羽被她喊得抱得一阵烦躁,见她一张梨花带泪的脸蛋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联想起前世里许多不好的事,她在这张哭脸下吃了太多的亏,今世她退避至此,这女人竟还找上门来,实在欺人太甚!
心随气动,当即抬起脚朝杜云薇踹去,感受到怀里脚的动作,杜云薇立即松开了怀抱,趁着卫其羽抬脚的动作,顺势朝后倒去。
顷刻之间,卫其羽便明白了杜云薇打的主意,既要扮娇柔孱弱,又不肯吃半点苦头,那怎么行。
上一世里习过的武再次派上了用处,杜云薇再快也快不过她。
因为杜云薇的故意,反而让她没有了顾及,这一脚实打实的踹在杜云薇的胸口上,将她踹出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半天没有动弹。
卫母和林炜彤都被这一番变故惊呆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云薇趴在地面上,过了好一阵才动了动,发出低低的喘息声,以及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这声音惊醒了两人,连卫夫人都忍不住看了已退避三舍的卫其羽一眼,似在责怪她这踹人之举。
林炜彤瞪大眼睛嚷嚷道“卫其羽,你,你竟敢伤人?!”
林炜彤快步上前去扶杜云薇,杜云薇虚弱的抬起头来,面带泪珠,云鬓紊乱,目光垂散,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
林炜彤看得怒火中烧,冲卫母道“卫夫人,当着你的面卫其羽就敢出手伤人,这便是卫府的家教?”
卫母的面色顿时沉了下来,正欲开口,卫其羽已朝堂外喊道“管家,还不快送客!”
闻言,卫母复又闭上了嘴,她虽不赞成卫其羽方才的做法,但再留两人也无济于事,反会让事情愈演愈烈,便默认道“还请两位回府好生休息,谣言总会止于智者,不必太过担心。”
林炜彤分外愤怒,又颇是不甘,“卫夫人,我原以为你是个明事理的,不想竟这般纵容卫其羽,早知如此,我便不该来!”
卫其羽在旁阴测测道“本就不该来,还不走,是要人赶你们么?!”
林炜彤气得不行,只得用力将杜云薇扶起,路过卫其羽身边时恨恨的瞪了一眼,以她和顾炎表哥的亲缘关系,卫其羽从前哪一次见她不是客客气气,今日竟对她这般嚣张无理,她若不去表哥、姑父面前告上一状,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见两人走远,卫母才道“其羽,为何这般莽撞,还那般对杜姑娘。”
卫其羽靠近她道“母亲,她们今日不分青红皂白的上门冤枉我传了谣言,我难道不该生气?”
“那个叫云薇的,低三下四的抱着我腿不放,像什么样子?她们不要脸,我还要呢!”
“我若不言辞严厉一些,她们不知要纠缠到什么时候!”
“况且,我一脚甚有分寸,本也没想着伤她,可她在我踢上去前就已佯装朝后倒地,如此举动,母亲便不觉奇怪?”
“这。。。”卫母皱起眉来,卫母出自望族,内宅之事看得太多,女人心机见识的极多,杜云薇这样作派的女子也见得不少,听完卫其羽所言,她再一回想,心中便有了定数,点头道“杜姑娘的举止确实有些古怪。”
随即又道“可你今日这般所为,偏偏又为自己招来口舌!林姑娘必定会去顾家给你记上一笔!”
“去便去,我还怕她不成!”卫其羽扬了扬眉,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卫母见她强自倔强模样,不由叹气道“她们竟以为这谣言是你所传,不知顾家是否也做此想。”
卫其羽却捕捉到里面的信息,问道“母亲早知道谣言之事?”
卫母叹了口气道“是,几天前便听说了此事,怕你担心,便没有告诉你,不想现在愈演愈烈了。”
“谣言一起,我便差人好生查了一番,杜姑娘虽从小养在顾家,却是近日才到上阳城,与顾炎也并无婚约,在顾府里两人院落隔得极远,两人应是没有瓜葛才是,你不用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