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郁想起了张媒婆在门口嘟囔的那句话,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就能了结,便提前给薛氏打个预防针,“娘,我刚刚回来时听见了那张媒婆的话,觉得这事还有下文,你最近盯好二姐,让她无事不要出门,做好防备。”
薛氏紧张起来,“那媒婆说什么了?你学给我听听。”
林郁只好将张媒婆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安慰薛氏,“娘,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也有可能那张媒婆是虚张声势,我们只需做好防备就好,你负责看好二姐,其他的我拜托爷爷去打听,他认识的人多一些。”
薛氏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这段时间,我会让你二姐在家做针线,不准她出门,等到把这件事弄清楚为止。”
“嗯,那娘你先休息会儿,我这就去找爷爷。”林郁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
薛氏看着他小小的背影,觉得自家儿子已经长成了一个能够保护娘亲,保护姐姐们的小男子汉了,心里面的气愤被欣慰冲淡了许多。
林爷爷不参与女同志的谈话,所以即使那张媒婆是来家里面提亲的,他也呆在后院翻菜地,没到前面去。
林郁很了解自己爷爷的作息,所以直接就去了后院小菜地。林爷爷正在给四季豆浇水呢,他走上前去,“爷爷,这个点你果然在菜地折腾呢。”
林爷爷转过头看着他,笑着说,“怎么能叫折腾,现在地里面的活,你爹他们都不准我再继续干了,爷爷只能管管家里面的菜地了,不然天天闲着不得闲出病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可是有事要说?”
林郁点点头,“还是爷爷了解我,爷爷,我们坐到那边树下说吧。”
后院的柿子树是新房子落成后种的,几年过去,也开花结果,绿树成荫了,林爷爷依旧在树下放了石桌子石凳子,同老院子一个样。
这会儿林爷爷和林郁都在石凳子上落座,林爷爷催着林郁有事快说。
林郁便先将张媒婆提亲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才问,“爷爷,你可认识这郑地主?他们家有什么背景,为何一个媒婆态度也能那么嚣张?”
林爷爷想了一会儿才说,“我同这郑地主确实是不认识的,不过最近几年我们上林村因为种辣椒变富的事情,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辣椒村’,好多人都寻过来想买种子,我想了一下,好像郑地主曾经也派了人过来,不过我和族长商量了决定这辣椒种子先不卖给外村,便拒绝了他。”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情,怪不得那张媒婆一直说让我二姐带着辣椒种子当陪嫁。可是,我还是想不通啊,他为什么会选上我二姐啊?而且,我也担心他有什么后手。”
林爷爷揶揄道,“你是不是想说,郑地主怎么会直接叫媒婆跳过大妞向二妞提亲?”
林郁被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二妞毕竟是自己亲姐姐,自己也控制不住会有这种想法。
看见林郁低下头,林爷爷也不笑话他了,“好了,别不好意思,二妞是你亲姐姐,你更担心她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你的问题我现在也回答不了你,等我明天出门去向你族长爷爷打听打听,你先不要着急。”
林郁点点头,然后才想起来县试的事情,赶紧也同林爷爷说了,“爷爷,还有一件事情,今天下午,先生让林迪他们几个参加明年的县试试试水,我本来也想同他们一起,但是先生却建议我推迟三年,他觉得晚三年可能会夺得‘小三元’,便是预定的举人了。我有些犹豫,没有当场答应先生。”
自从家里面孩子准备考科举之后,林爷爷也有意无意了解了不少相关的事情,所以明白林郁说的这话,一听到‘小三元’、‘预定举人’这两个词,他就不由得偏向先生的想法。
但是他知道林郁虽然年纪小,却非常有主见,别人的话对他来说永远只是参考,最后还是自己做决定。
便只是说了一句,“郁儿,自从你去了学堂开始,这几年的时间,你很有毅力,每一天都按着自己的计划读书练字,学识肯定不比任何同窗差,所以无论你决定是明年参加县试还是推迟三年,我都相信你肯定能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