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几个人商量了好一会儿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毕竟知道的信息还是太少了,最后林爷爷只能说,让大家最近都保持警惕,等到郑地主再出手的时候再说。
林郁看着愁眉苦脸的家人,心里面的挫败感很强,郑地主背后仅仅站了个县尉,就让林家手足无措了,自己就算再有主意,现在也只是个还没参加县试的孩子,没有任何办法帮家里人排忧解难。
经过此事,林郁默默地延长了自己的学习时间,希望能赶紧在科举考试中取得好成绩,能早日为家人遮风挡雨。
不知为何,林家提心掉胆了一个多月了,郑地主那边都没有下文,就连林郁自己都觉得当初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搞得一家人跟着瞎操心。
现在正好又到了年底,村里面人都开始为了过年做准备,林家人的注意力也渐渐转移到过年上,腊月十五这天开始,先生给其他学生放了冬假,但是要求林郁他们五个来年要参加县试的要多上一个礼拜。
所以林郁到了腊月二十三才开始放冬假,因为郑地主最近还是没动静,林家人也不那么紧张了,二妞和三妞被薛氏拘在家里面呆了将近两个月,实在是闷坏了,薛氏看着也心疼,就想趁着林郁放假,带着几个孩子去县城转转买点布料做冬衣。
薛氏还专门让林二柱问了林爷爷的意见,得到同意之后,才安排起来,他们一家五口人在腊月二十四就由着林二柱亲自赶着牛车去了德安县。
到了县城之后,薛氏直接带着一家人往锦绣阁走去,谁知道,半路上冒出来一个满身酒气的胖子,冲到二妞身边就想抱她,幸好林二柱站在二妞旁边,一把就把他推倒一边地上去了。
二妞吓坏了,薛氏赶紧一手把她搂在自己怀里,一手指着被推倒在地爬不起来的胖子骂道,“哪里来的疯子,信不信我去报官?”
那胖子坐在地上大喊,“报什么官,报什么官,我干爹就是衙门的,我看到时候他是抓你还是抓我,再说了,我抱我媳妇儿天经地义,怎么就违法了?”
周围逛街的人都渐渐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在他们附近围成了一个圈。二妞已经把整个脑袋都埋到薛氏的怀里,不敢抬头了。
林郁听见这胖子说的话就猜到他是谁了,赶紧拉了拉林二柱的手示意他弯一下腰听自己说话。
本来还准备骂死胖子的林二柱赶紧先弯腰听林郁说话。
林郁小声在他耳边说道,“爹,我估计这人就是那郑地主的儿子郑富贵,现在大家把咱们围住了,为了二姐的名声考虑,我们还是先不要和他争了,赶紧找机会离开这里吧,先回去再说。”
林二柱听见林郁的话也反应过来,对着郑富贵说了一句,“我看你这胖子是喝的神志不清了,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下次别再让我碰见!”说完就一手拽着薛氏,一手牵着三妞,挤出了人群,林郁则是自己抓住了林二柱的衣服跟着他后面走。
那胖子看见他们走了,还想爬起来追,无奈周围围着太多的人,他又胖,根本挤不出去,气得在后面大呼小叫。
这边,林郁一家人挑人少的地方走,逐渐就没有好奇的人跟着看了。林二柱和林郁两个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薛氏这会儿蒙着呢,刚想开口问林二柱为什么放过那胖子,话还没说出口,旁边一户人家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是个眼熟的大婶,那大婶看见薛氏就满脸笑意走过来和薛氏打招呼,“呦,这不是薛侄女吗,怎么到了婶子家门口也不敲门进来?”
这个婶子就是当初林郁第一次来县城时在糕饼店认识的徐小胖的奶奶,当初薛氏和徐大婶互留了地址,那次之后薛氏每次到县城来都会带不少新鲜的蔬菜去她家拜访,一来二去就熟悉了起来。
薛氏看见徐大婶,不由得拍了自己脑门一下,笑着说,“瞧我这人,急的路也不认识了,到了大婶你家门口都没认出来。可不是故意不打招呼的。”
徐大婶是个热心的,本来准备出去买菜的,看见他们一家人也不准备去了,拉着他们几个就进了自己家。
今天徐小胖跟着他娘回姥爷家了,徐小胖他爹在外面当值,徐小胖爷爷早几年就去世了,所以这会儿家里面就徐大婶一个人在家,她正无聊呢,就碰到薛氏领了一家子站在自家门口,当然开心不已。
徐大婶家挺大的,堂屋里面专门放了六张客人坐的椅子,这会儿,林家人一人一个椅子坐好,喝着徐大婶给泡的热茶暖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