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一个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而另一个也不大,顶多三十岁。
米晓禾跟他们一路游过来,已经产生了微妙的革命情谊,看他们受伤连忙爬过去迎一迎他们。
可就在这时,从他们的身后突然窜出了一只巨大的鸟,看那模样好似雕鹰一般,可偏偏脑袋上还有类似鹿一样的大角。
小赵先生在一旁轻轻道:“嗬,竟然招来了一只蛊雕,也够有本事的!”
那大鸟展开翅膀好似小型轰炸机一般,直直朝着他们扑了过来。
米晓禾已经彻底被那只大鸟吓傻了,眼看着就要喂了大鸟。
秦露身旁正好有一把石刀,便朝着那大鸟扔甩了过去。
秦露的准头很好,那一刀竟然将蛊雕的一只大角砍掉了一半,那只蛊雕受到了攻击,发出婴儿一般尖厉的叫声,转而准备攻击秦露。
秦露在扔甩了石刀后,转身从火堆里快速抽出一根火棍子,朝着扑来的大鸟挥去。
可惜那鸟似乎不怕火,竟然伸出爪子将那火棍子夺走,然后张开大嘴,准备啄下秦露的脑袋。
秦露的余光扫到小赵先生在一旁闲闲地看热闹,并没有伸手相助的意思。
秦家不差钱,对待子弟的教育是舍得投资的,只是秦露当年学了三天的芭蕾舞后,便自己更改了学习项目,改成了跆拳道,别看她年纪轻轻,可是从小修习,已经是黑带级别了。
可惜跆拳道百分之七十的招式都是腿功,现在秦露只有一条鱼尾巴,难以劈叉攻击。
不过当大鸟来袭时,她还是惯性使然,借助尾巴的弹力飞身而起,趁着蛊雕攻过来时,一个大鱼尾巴就朝着蛊雕扇去。
也许是人在危机时发挥了超常的潜力,这一尾巴下去竟然将那大鸟一下扇到了地上,脖骨断裂,在地上不断地抽搐。
米晓禾劫后余生,眼泪婆娑地看着自己生命中的贵人,颤巍巍地叫了声:“姐!”
而那两个之前给蛊雕攻击的男人也筋疲力竭,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
秦露怕那鸟像恐怖电影里一样起死回生,又举起大石头将它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那一下下的,看得米晓禾紧紧地抱住了自己。
确定蛊雕死透了,秦露指了指那鸟问小赵先生:“这鸟的肉能吃吗?”
小赵先生似乎对秦露的彪悍有些刮目相看,沉默了一会说:“以前都是蛊雕以人面鲵为食,不过现在你们反过来吃它应该也算公平。”
秦露决定试一试,毕竟每天顶着七个太阳下海捕鱼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将这鸟拔毛炖了应该能撑很长的时间。
再说那两个男子虽然伤势很重,不过愈合的起来似乎也很快,等到日暮低垂时,胸口和后背撕裂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了。
看来人鱼的基因还是很强大的,也让这两个伤势极重的男人能够死里逃生。
吃了秦露递过来的腐肉后,他们也能开口说话了。
虽然现在他们变得毛发黝黑,眼珠灰白,但是其中那个年岁大些的却不会说中文,操的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语,看着他眼窝深陷,鼻梁高挺的样子也不像是黄种人。
秦露的英语很流利,自然能跟他无碍交流,而米晓禾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听那个三十多岁的外国人自我介绍,他叫雷尔夫,是A国商业金融体系的精英,算是人中龙凤,可惜被搭档背叛,掉入金融陷阱,自己的身家全部赔光,还背负了债务,结果坐在跨海大桥上借酒消愁时,失足掉入了海里,莫名其妙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而那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则更是冤枉,他叫陈旭,是个渔民,他爸爸身染重病不能出海,所以他自己驾船出海打鱼,在海上航行了半个月,却一直空网没有什么收成,沮丧到了极点时遇到了暴风雨,船被掀翻就来到了这里。
不过奇怪的是,中学就辍学的学渣陈旭,居然也能听得懂雷尔夫的英语。
小赵先生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你们的身体发生了转变后,听觉接收的方式也跟原来大不相同,声音不过是载体,什么语言都无所谓,反正最后会转化为脑波接收。所以无论对方说什么语言,在沃土上,你们都能听得懂。不然你们以为海国人说的就是国语吗?”
说完这话,他就撇下众人抢先回屋占据那张舒适的木床去了。
秦露现在总结出来了,来这的人基本上都是遭遇了人生低谷,可是她明明是人生春风得意时,却也来到这里成了鱼,实在是郁闷到了极点。
从秦氏集团撤出来后,便要自立门户,大展拳脚了……可是看看自己现在拖着的那条鱼尾巴……她的人生低谷似乎来得有些早,有些不合时宜。
就在一群倒霉蛋围坐火堆沉默发呆的时候,米晓禾突然指着秦露的鱼尾巴轻声叫了出来:“姐,你的尾巴……怎么变成金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