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韵的眸色有些阴郁。
几步走到自己的化妆台前,从自己的包里取出蓝牙耳机,接着在谢霁面前扬了扬,浅笑道,“你们继续,我戴上它隔音。”
很贴心的细节。
谢霁随即回应了她一个微柔的眼神。
周清韵向来识时务。
这是他最欣赏的一点。
周清韵转身,在手机屏幕上点了点,然后戴好蓝牙耳机,离远了眺望窗外。
过了十几秒,她环在臂上的手指渐渐开始敲打起来。
似乎已经沉醉在了耳机里的旋律里。
白姝冷静下来,不自觉攥紧了手里的小包,指骨生白。
瞧他们相处得多融洽啊。
两年下来,感情还是这么稳定,甚至还多了好几分默契。
不像她和他,虽然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但在这两年里,彼此间的篱笆却是越来越高,刺的她生疼。
在这快一千天的日子里,每每电闪雷鸣之时,她从浅睡中惊醒。
都会下意识喊他的名字,习惯使然。
霁叔,霁叔。
但空荡的屋子里,再无一人会从隔壁房间赶来,将她拦在怀里,轻声哄着她,说一句,“霁叔在,囡囡不用怕。”
雷还在打着,凶猛而又惊骇。
可是她的房间里,却再也没了他身上的淡淡檀木香。
属于白姝的霁叔,已经没了。
他的身边,再也没了她的位置。
取而代之的,是周清韵。
这个又漂亮又聪明,还很听话的女人。
她,还能拿什么来跟周清韵争?
所以除了和这女人作对、呛声,她真的不知道还能怎样吸引到霁叔的注意。
谢霁自然看到了她的小动作,褐色的瞳孔微微一缩。
不由分说,几步走过去,一手在下接住她的小包,一手将她那只手扣住。
而后轻抬起她的两根手指,目光暗孑,“怎么又被刀切到了?我给你请的保姆呢?”
“被我辞了,”白姝任由他抓着,丝毫不想挣脱,甚至还有些贪恋他掌心里的温度,“就昨天的事,所以你来不及知道也正常。噢,司机也被我辞了有半个月了,我让他不准上报的,还有助理,上个月也被我气跑了。”
霁叔多忙啊。
尤其在有了周清韵之后,可以几个月都不来看她一次。
所以好多好多事,只要她故意隐瞒,那他就什么都不会知道。
“胡闹,”谢霁沉了调,但没有过多责备她,只是道,“我让人再给你找。”
白姝默了一瞬,最终抽出手,笑起来,“霁叔你既然不能护我一辈子,那就别管我死活了。”
“我管你死活,是出于对你逝去父母的歉疚,”谢霁的下颚线一点点紧绷,“但更多的,我给不了,也不该给。”
“我用不着你管!我父母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没必要将什么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她从他手里夺过小包,抓起渔夫帽就要走。
“保姆、司机和助理,我还会让人继续给你找。”谢霁在她身后自顾自地说。
“你霸道!”白姝气死了,“你敢请一个我就敢辞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