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休息室,坚硬鞋跟在地面敲击出乱节奏的哒哒声,踩碎一地枯叶。
心情差的一目了然。
第二场训练尚未开始,不少学员站在栏杆外闲聊。
空荡荡的马术场内,只有顾席在不停地摸着他那匹棕马的脖子。
像是在和它培养感情,也像是在排遣自己一团糟的思绪。
时轶有些犹豫,想解释,却又没法将真相托盘而出。
磨蹭之下,只听得教练喊了起来,“训练开始啦!请各学员赶紧就位!”
于是她只好先暂时放弃这些念头,专心投入到了下一步骑马的学习状态中。
“想要控马,用你们的腿轻轻摩擦马肚子并轻叩脚蹬即可。骑行时,要双手握住缰绳,一端要用大拇指来按住,另一端用无名指以及小指用力夹紧。双腿要使劲夹住马匹肚子的内侧位置,并且要挺直身体的上半身,不能弯曲或者没有坐端正……”
教练巴拉巴拉地一通开讲。
完了清嗓子,“好了,接下来轮到你们自己实践,记住,只要感觉不对就立马叫我!”
“知道了!”学员们齐声应和,开始准备上马。
时轶几下蹬上去,拉动缰绳,很快夹着马腹在马术场内走动起来。
在经过顾席身旁的时候,她有意减慢速度,“顾席,你——”
他目视前方,对她的呼唤不仅置若罔顾,甚至还一点点收紧了手中的缰绳,脚蹬连叩想要加速。
马嚼子被拉进马嘴,渐渐往内加深。
棕马的鼻息开始加重,发出了几道短促而沉闷的哼哧声。
时轶御马靠近,好心提醒,“你别拉太紧了,这样会伤——”
又一次没等她话说完,他就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往前拓去。
她愣愣,不禁小声嘀咕起来:“他到底是在生我气,还是单纯想好好练马啊?”
如果是后者,倒是她在打搅人家了。
不过,他那样真的很容易出事哎。
迷迷瞪瞪研究了会天象,时轶最终还是拉动缰绳拐了方向,朝着顾席那奔去。
“哒哒哒~~~哒哒哒~~~”
马蹄声平稳铿锵。
落在顾席耳畔里,却像是张张催命符从身后急追而来。
他听得烦扰,下意识狠拽了把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