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揪不动了,就任由她将衣服脱了下来。
“好在这荆条不算硬,估计就是那人在附近随便摘的,不然你这衣服就不只是沾点血那么简单了。”
“而是会直接破掉和血肉沾在一起是吗?”他冷汗冒的比刚才还要厉害。
“嗯。别担心,我马上就能给你处理好。”时轶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胛,但也叹口气,“其实你没必要舍身来救我的,我承受痛感的能力比你强得多。”
说实话,好在她自己给力,不然就顾席这种不管不顾冲上来救她的方式,那绝逼就是来多送个人头的。
不过理智归理智,情感归情感,她对此还是很感动的。
唉,这个朋友终归是没白交。
“我当时只想你好好的。”他咬着牙让她冲上消炎水。
时轶拆开纱布,给他常规圈上几层,“你这伤口不算太严重,我就不给你包多了,免得在镜头下露出异样。”
“好,”顾席喘口气,却又笑笑,“真好,这一鞭没落在你身上。毕竟再怎么不怕痛,那也是会痛的啊。”
她正欲将干净的衣服塞给他,闻言愣了愣,而后柔软地扯扯嘴角,“知道了,谢谢你的一片好意。”
艾玛,这感动简直是瞬间爆了个表。
“你以后的老婆一定贼幸福。”她将消炎水收回行李箱忽然道。
顾席抬头:“为什么?”
“你对兄弟都这么好,那对老婆岂不是会更好,”时轶笑嘻嘻地锁上行李箱,“可惜我没亲戚,不然准挑一个好的介绍给你,这样咱们就能亲上加亲啦。”
他脸色变了又变,心境复杂。
怎么回事,自己听到这话竟然会感觉心里涨涨的,很不舒服?
“这几年忙,都不会考虑的。”牛头不对马嘴说完,他便侧躺在了内床。
时轶嗯哼一声:“晚婚也没毛病,现在打好基础以后能给自家崽子更好的生活。”
这都是她熬出来的血泪经验啊……
另一头,李子庚被惊醒,迷迷糊糊看见阮渊披着冷风进来,不由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你终于回来了,散个心怎么散这么久,你都不困的吗?”
阮渊却没有回应他,只是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倒打开,从里面摸出了个小药瓶。
他揉揉眼睛望过去,只能勉强看到一圈绿。
“这是什么?药吗?你生什么病了?”李子庚说着就要从床上下来。
“躺着别动。”阮渊的声音实打实的寒冷刺骨。
他下意识停住,老老实实哦了一声,但还是担心道,“你真没事吧?好端端的可别乱吃药!”
“我心里有数。”
阮渊冷白色的指尖迅速滑过那绿色瓶盖,将其转开,从里面抓了一小把就往嘴里吞去,然后关上它,重新塞回了行李箱。
喉结几番滚动,没有水的滋润和加释,他的口腔极尽苦涩。
站起来,他撑在窗台,慢慢捏紧了掌心,直到里面布满了月牙的深印快要见血。
忍……时轶,我为你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