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墨寒没回应,只是眉头拧紧,脸色有些不好看。
没存任何心思?
不知为何,本应毫无波澜的心头竟无故生出丝丝挫败感来。
沐夏见男人未回应,只能继续开口:“我承认,我刚才的行为确实逾越,就像你说的,那是你的家事,我无权插手,但先生应该知道,家暴是犯法的,我管不了,自然有人能管的了。”
当然,沐夏倒没指望自己几句话就可以吓住一个家暴者,但想起孩子纯净的眼睛,她就忍不住的想要关心一下。
而正当沐夏以为这个男人要发火甚至打自己时,他却来了句:“好!”
很平静的语气,平静到沐夏以为自己见了鬼。
有点懵的问:“好什么?”
“不对他家暴!”
“……”
什么叫不对他家暴,难道还要对别人家暴?
只是沐夏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嗯了声,道:“希望先生说到做到。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您能不能帮我一下!嗯……”
沐夏试图扯一下,无奈头发缠的太紧,一动就疼。
只是沐夏的声音本来就属于很细腻的那种,如今又加了点初愈的虚弱,在“帮我一下”,“嗯”这种易于引人遐想的词语面前,就像是撒娇,更像是勾引。
淡淡的药香加之糯腻的嗓音,靳墨寒突然感觉有股子热气从背脊直冲脑际。
手掌一紧,低沉的嗓音从薄唇溢出:“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语气中竟多出点嘲讽之意。
未存心思?
他果然还是把对方想的太单纯。
“要不你试着把衬衫脱下来?”
沐夏倒是没多想,只觉得头发应该已经打成死结了,想要解开,有点费劲,倒不如脱了省事。
靳墨寒冷笑一声,邪魅的薄唇靠近沐夏的耳垂:“那用不用帮你把衣服也顺便脱了?”
“什么?”
沐夏愣了下,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咔嚓一声,紧接着,细碎的头发慢慢洒落在雪白的被单上,脏了一片。
靳墨寒直起身子,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衬衫,轻嗤:“这位小姐,还请自重!”
沐夏清透的眼中泛着震惊而茫然的神色,眼见着男人离开,她竟一个字都没说出口。
这、这个男人是不是太自恋了,还让她自重,难道自己长的帅,天下的女人就必须都往上冲吗?
不过这头发……
看着被单上的碎发,沐夏思绪有点漂。
跟陆昊初遇时,她是短发。
她遇险,满身污秽,就像个乞丐,他搭救,轻轻问,是否愿意为他续起长发,因为那是他梦想中爱人的样子。
从那天起,她用一年的时间蓄起了长发,到如今,从未剪过。
可现在,长发变碎发,是不是也算是一种解脱?
一种可笑又可悲的解脱?
“你醒啦?”
门口突然传来尖锐的女声,掺杂着不怀好意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