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时间一秒分作两秒用,每天早上六点半早测的卷子,当天老师可能就改完课堂上讲解。
凌默常常因为迟到被罚搞卫生,早起对她来讲,太难了。
六点起床,六点半要出现在课室做题,做完题还要早读。
半个小时的时间刷牙洗脸吃早餐,稍微离课室远一点,路上都要花十几分钟。
凌默早上去课室,都是奔跑着的,为此常常新买的衣服刚第一次穿,就摔破了。
凌默之前曾试过一段时间,熬夜学习,但第二天上课总忍不住打瞌睡,错过几分钟的课,凌默仿佛觉得错过了一个世纪。
为了不影响学习的连续性,凌默回宿舍除了带个钥匙和手机,都是两手空空,回到宿舍就睡觉。
她试过迟到十五分钟,花十五分钟做了别人三十分钟做完的题。
常常从后门冲进来,到座位上放下钥匙,头都没抬,拿起笔就开始写,边喘气手边抖。
许长春的陪伴,给了凌默繁重的学业中一个心灵的栖息地。
正是因为这份少女的情怀,让凌默写作文的时候,灵感不断。
凌默习惯写散文,看书的时候,也喜欢挑着句子优美,情感丰富的文章来读。
议论文在凌默看来,像是八股文一样,为了论证一件事情,而论述。
因此,就算是作文题目规定了要写议论文,凌默也总要让这议论文长得散文模样。
凌默的作文里,曾自诩是一株在崖边经受疾风劲雨的兰草,不经意间遇到了来到山谷采花的少年郎。
群芳从中,清瘦如斯,寡淡如斯。
少年的明月之姿,风中摇曳的衣袂,像极了翩跹缱绻的蝴蝶。
她即使无法生发出一份颜色来,也不由得想要修得一缕清香,能让他有片刻驻足。
凌默腻着许长春的那段日子,蒋晓秋很少过来找许长春。
兴许是学业着实压得人没有片刻喘息,又或许是凌默和许长春的眉目传情,看起来容不下第三个人。
那时为了抑制学生逃课上网的风气,凌默被推荐为教育局指定的网络管理员,发了个硬质胸牌,印着凌默齐耳短发的照片。
陆川周末晚自习过来找许长春,凌默不在的时候,他就坐在凌默的座位上,拿着凌默抽屉里的胸牌翻看。
那段时间的相安无事,凌默生不出多余的气力来,再去为曾经懵懂的青春悸动讨一个结论。
期末做高二的同学通讯录的时候,凌默写了一句“就这样,一辈子。”
“随缘”成了她那时候,对感情唯一的态度。
凌默劳心于学业的日子渐渐淹没了许长春来到身边最初的喜悦,她眼角带笑地痴望着许长春的时光越来越少。
凌默从那时候开始调整了节奏,她决定舍弃掉一些自己认为赘余的作业,比如一些简单重复流于形式的数学作业,把时间用到那些她常常出错的难题上面。
不交作业在那个时候看来是很另类的一个做法,凌默有着很大的压力,被催交,被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