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铮铮铁骨,岂能让庸人随意亵渎?
苏漾可不想让那些老嬷子们碰她,她站起来毕恭毕敬的谢恩过后,吓的赶紧往外走。
身后的周声晚使了个眼色,立刻有几个人亦步亦趋的跟上,直到殿门外,监督着苏漾跪下后,她们才回去复命。
苏漾跪的百无聊赖,然而她后背笔挺,表情从容,看不出有任何被责罚的不悦。
傍晚的风带着些许暖意,从天边遥遥吹来,温柔而短暂的经过身边,青丝长发随风而动,她将碎发勾到耳后。
盯着她的几个嬷嬷无语极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笑?
难道被罚跪是很值得高兴骄傲的事情吗?
这人傻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对苏漾来说,罚跪是家常便饭。
她小时候皮得很,在军营里没少闯祸,跪都跪出来心得了,但因为男人罚跪还是头一回。
没想到啊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为了男人折腰,还是个病秧子的娇气男人。
哎!
苏漾心中惆怅。
她以前想过无数次,以为将来的夫君不是个威猛盖世的大英雄,好歹也是个举世无双的翩翩公子吧。
想象让人神往,现实让人心碎。
她想到了李潜,眼前也浮现出男人的容貌,她微微抿了抿唇。
他似乎总是苍白着一张脸,身子瘦弱的仿佛随时能跌倒,走不了路,轮椅推快了就喘,一喘就满脸冷汗,恨不得咳出肺脏来。
这不仅仅和盖世大英雄差十万八千里,就连翩翩公子的标准都远远达不到!
苏漾嫌弃是真嫌弃,但她这人霸道惯了,我的东西我嫌弃可以,他人要是嫌弃,她就千般万般个不愿意。
今日她虽得罪了皇后,甚至挨了训斥责罚,可自己的男人,之后没人敢随便议论,还是件开心的事情。
这笔买卖不亏。
苏漾一直跪到暮色四合,漆黑的天幕压下来,成群成群的墨云聚成一团,离地面更近了,似乎随时都会掉落。
柔软的细风不知何时变得急切凶狠,它肆意的吹着,发出呼呼的声音,将门窗拍的哐当作响,是暴雨要来的前兆。
不会这么惨吧?
什么时候下雨不好,偏偏要挑这个时候,这不是诚心和她过不去吗?
苏漾心刚想站起来挪个挡雨的地儿,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就上前来,狠狠一叉腰,对她怒目圆瞪。
真是服了。
苏漾和她们打商量:“就挪一点点,挪几步远,成不?”
嬷嬷们没说话,几个侍卫手持长枪上前将她团团围住,意思不言而喻她要是敢妄动,脖子就会被扎上好几个窟窿。
苏漾气笑了:“得得得,我怕了行吧,我不动了,我就乖乖跪在这儿,我不走,你们最好也别走。”
轰隆隆的雷鸣滚滚而至,一阵阵霹雳在地上绽开,发出咔嚓嚓的声响,惊心动魄,浓稠的乌云裂开,金箭似的闪电从裂缝中射向大地。雨说下就下,倾盆浇灌而来,逼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只能闭上眼睛,张嘴呼吸,暴风狂吹如同鬼哭狼嚎,充斥着耳膜,天空在颤抖,大地似乎也在胆怯的震动……
苏漾心中骂骂咧咧,她身子湿透了,脑门被砸的发懵,再这么淋下去,人没事就是搞不好先傻了。
她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