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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楚 晚晚(1)

“从哪里过来的?”

戚楚说出之前在的那个城市。

晚晚的母亲惊讶地说:“很远啊。”

“其实我住的地方离这儿不算远,只之前先去了那个地方的医院……”

晚晚的母亲也去过那边的医院,自然是知道那家医院是偏向哪个方向的。她看着戚楚的眼神明显柔和很多,她说:“介意先和我一起去交个费吗?交完费我带你上去见晚晚。”

戚楚乖巧地点头,然后拖着行李箱跟在晚晚母亲的后面。

其实戚楚还有疑惑在心里,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晚晚母亲说。

一直到晚晚母亲交完费,戚楚都没有将自己疑惑的事情问出来。

最后还是晚晚母亲说道:“你是不是在疑惑,我怎么知道你的?”

戚楚点头说:“对,是有些奇怪,我本来觉得阿姨您应该会对我很防备的,但是……”

“晚晚有一本画册,她平常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在上面画画。”晚晚的母亲慢慢往下说:“在最近的几页里面画的都是你。”

“我是意外看到的,还问她这是哪儿的小帅哥。那丫头说梦到的一个帅哥,就画下来了。她以为她能瞒过我,但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么悲伤。”

戚楚手握紧了几分。

“晚晚这丫头其实心思很重,她比任何人都怕。可是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她面上总是露出乐观的样子。她很喜欢你,可是她都不敢说起你,有时候看着那画的眼神,我看着很心疼。”

“可是我进去了,她就放下画,装着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笑嘻嘻地和我说其他的事情。说实话,即使你不来,我应该也会找人帮忙找到你。”

说到这里,晚晚母亲吸了一下鼻子,将脸上的泪水抹掉。

“谢谢你啊,没放弃晚晚。”

戚楚摇头说:“阿姨,这话不对,这件事情不需要说感谢,我如果放弃了晚晚,那才真的是不配喜欢她。”

“她,她现在怎么样?”

晚晚母亲顿了一下,眼睛里面的感情根本掩盖不住。她沉默了好久,才说:“她前阵子莫名陷入昏睡,查不出原因,前一段时间才醒过来,但是她的心脏病……”

她声音很沙哑,说“医生说,坚持不了一年了。”

情况比戚楚想象得还要严重,一时间戚楚也说不出话来。

他偏过头,眼睛已经红了。

快到晚晚待着的那个病房,戚楚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晚晚母亲转头疑惑地看着戚楚。

“阿姨,晚晚情绪好像不能过于激动,我这突然出现,我怕会刺激她。”戚楚笑了一下,建议道:“我觉得要不阿姨您先进去给晚晚打一个预防针,不能让她受太大的刺激。”

这一点晚晚母亲差一点都没注意了,她同意道:“对,不能直接进去,那小戚你就在这儿稍微等一下,我也得想想怎么和晚晚说比较好。”

戚楚点头。

商量好之后,晚晚母亲就先进去了。戚楚站在门口,藏着自己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看着里面的人。

晚晚是在单人病房,病床是在靠窗的位置,戚楚望进去,晚晚正在画本上面画着什么,神情非常专注。

晚晚的样貌和系统里面没什么差别,只是脸色要苍白很多,身形也瘦一些,看着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只不过眼睛里面的神采没有什么变化。

这样没有生气的晚晚,戚楚是第一次见到,这比他在系统幻境里面看到的景象还要让人心痛。

晚晚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戚楚,她也根本就没有往门口那边看,注意力全被自己的母亲移过去了。

“又在画那个楚楚?”晚晚母亲一进来看到她的画册就问道。

晚晚下意识就想将自己的画册给关掉,后来发现自己好像有些欲盖弥彰,就抑制住了自己的动作,她笑着说:“对啊,第一次梦到这么好看的小哥哥,是要多画几遍嘛。”

晚晚母亲又看了一眼那画册上的男生,和现在等在外面的戚楚相差无二,这得多记在心里,才能画到没有一点错误呢。

晚晚母亲叹气,问道:“晚晚,这个男生,真的只是你梦到的吗?”

晚晚身子一僵,她将画册给关上,说:“当然是了呀,妈,我认识的男生那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你都认识,里面没有这个楚楚啊。”

“哦。”晚晚母亲点头,然后装作不经意地说:“那还真是巧了,我刚刚还真看到了和你这画册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缘分啊?”

这下晚晚是彻底呆住了,她一把抓住自己母亲的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妈,刚刚,你说,你看到了……”

晚晚母亲抚上晚晚的手背,肯定地说:“是啊,我看到了和你画上面一模一样的人,他好像也是来找你的。”

晚晚低下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慌乱:“他,他怎么找到我的?”

晚晚母亲伸手轻柔地抚着晚晚的头,温和地说:“晚晚,要不要见他,由你决定,你不要激动。你放心,你要是不想见,妈妈就帮你把她拦在外面,绝对不会让他进来的。”

挖完咬紧自己的唇,她此时真的很慌乱,却也说不出不让那人进来的话语,可是,可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戚楚啊!

晚晚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眼睛里面的犹豫和慌忙让晚晚的母亲再次忍不住深深地叹气。

“晚晚,见见吧,什么事情总要当面说清。”晚晚母亲非常温柔地说:“妈妈看得出来,你心里面一直藏着遗憾,现在有机会将这遗憾给抹去,那就不要犹豫。”

晚晚还是有些迟疑,可是在自己母亲的目光下,倒还真的平静下来了一些。

然后她又听到她妈妈说:“我对小戚不熟悉,但是我觉得你如果不喊他进来,他会一直在外面等着的。我刚刚听他说了,他已经找了好几个医院了,这好不容易找到人了,他应该是不会放弃的。”

晚晚的纠结更大的,但最后还是小声地说:“我,我想见他。”

画了那么多的画,说她不想戚楚就真的太假了。既然,已经找来了,在逃避好像也说不过去了。

晚晚母亲又拍了拍晚晚的头,然后去找戚楚进来了。

晚晚赶紧将自己的眼泪擦干,把头发理顺,再抬头看向病房门的方向。

戚楚走进来,停在晚晚的面前。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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