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不溜的水平,杭承宇年轻的时候常被拿来取笑,兴许是这个缘故,让他比旁人要努力也敏感得多。
他时常被拿来跟前辈霍璟对比,事实上,他们各方面确实都挺相似,包括那股子不肯落后于人的拼劲。
可问题是,霍璟是非异者,而他则是异能者。
这种比较,本身就是一种奚落。
苏闲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这个昔日的下属,他天生老相,二十岁的时候就长得像四十的,现在真到了四十,却又跟二十岁的时候没多大变化。
杭承宇端坐在床边,背脊挺直,衣着整齐,并不显狼狈,深陷的眼窝和紧绷的嘴角令他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
他们的目光相接,杭承宇略微变色,苏闲莞尔一笑。
“好久不见。”
情况确实如此,五年前,苏闲从副处的位子上退下来后,一次也没回过特监处。杭承宇事务繁杂,跟苏闲关系平平,自然没有走动的必要。
而他们的关系之所以“平平”,大概是因为苏闲离开的时候,向上边推荐的继任者人选里并没有他。
不过就算在那之前,他们也不是一路人。
苏闲从来不认为杭承宇跟霍璟像,尤其是这几年杭承宇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失望之极。
“原来是你回来了。”杭承宇也扯了扯嘴角,比起先前对别人的不理不睬,他这算是给苏闲几分薄面了。
苏闲拉开椅子,隔着桌子,与他相对而坐:“你见到我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
闻言,杭承宇那点本就勉强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他语气冰冷:“何必装模作样,我知道你回来的目的。”
苏闲笑容不变:“既然你知道,那就配合点呗。”
杭承宇没吱声,手上却有了动作他指了一下脖子上的项圈。
苏闲当然清楚他的意思,他也坐着没动:“这不符合规定。”
杭承宇瞥了他一眼,笑的嘲讽:“怎么,还怕我逃跑不成?”
“要是不想逃跑,为什么非要摘下项圈?”苏闲反问,他眼底讥诮更甚:“那你和外面那帮人都是摆设吗?”
里里外外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唯有苏闲不怒反笑,他笑着下令:“你们都出去吧,我单独跟他谈谈。”
下属们听命行事,正要退出,却又听到苏闲出声:“对了,他那项圈的密码跟我说一下。”
一名女下属当即变色:“副处,这……”
“没关系。”苏闲语声温和却坚定,“如果出了事,责任我会抗。”
这话一出,也就没人再作声了。
门被带上,一时间,单间里只剩两人。
苏闲手里拿了个手表样的东西,按了一下,表层的玻璃罩一分为二,他的指尖飞快地在数字刻记上点了几下,杭承宇颈上的项圈一直闪着的蓝色光点转为红色,项圈随即脱落。
杭承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随手将项圈放到一边。
“满意了?”
苏闲淡声发问,杭承宇望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我没想到你这么好说话。”
“反正你打不过我。”苏闲说的云淡风轻,却有意无意地戳中了杭承宇的痛处,后者冷笑:“一把年纪了,对自己还这么有自信。”
“也就比你虚长几岁。”苏闲并不吃激将这一套,甚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难道你以为你还很年轻?”
杭承宇的反应可比他大多了,他脸颊的肌肉抽了一下,显然正在咬牙。
“好了,我今天可不是来跟你叙旧的。”苏闲拿起水杯,碰了碰嘴唇,“说点正事吧。”
杭承宇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对自己的处境亦是心中有数:“周叙那小子跟你说了多少?”
苏闲失笑:“你们俩这关系,还真够塑料的哈。”
杭承宇面色铁青,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对于出卖了他的周叙显是恨之入骨。
他语气十分轻蔑:“不过是条狗罢了。”
苏闲嘲笑道:“被自己豢养的恶犬反咬了一口的人,你又算什么呢?”
杭承宇怒目而视。
苏闲完全不受影响,他从周叙的告密中拣了两项最严重的说:“第一,他说你才是坟场的内应。”
杭承宇破口大骂:“他放屁!”
苏闲面带微笑:“第二,他说你为了提升异能,一直在断断续续地服用禁药。”
杭承宇一下子哑火了。
苏闲察言观色,挑了挑眉:“看来,至少这第二件事你是真的干过。”
杭承宇仍是没吭声。
“按照周叙的说法,你近两年应该没有再用过了可问题是,只要异能者摄入过那种药物,血液里的成分就无法完全代谢干净,就算痕迹再轻微,张既白也能验出来。”苏闲自顾自往下说,“你也是想到这点,所以才没否认吧。”
杭承宇的脸色很难看,服用禁药这件事他谁也没告诉,没想到早被周叙那祸害给看出来了。
偏偏他还秘而不宣,在最关键的时候抖落出来,狠狠地坑了他一把。
杭承宇恨不得生啖其肉,在他自觉对周叙不薄,没想到养了头白眼狼出来!
“内应的事目前还没结果。”苏闲淡淡道,“不过你的职位是肯定保不住了,搞不好还有牢狱之灾,怎么样,要不要戴罪立功一下?”
苏闲:中年人也要紧跟潮流
杭承宇:周叙这个心机女表!!!
跟苏闲叔叔划掉打电话的人是谁呢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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