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兰溪确实是银雪在十五年前下山的时候收的女弟子,只因她琴艺有着很高的天赋,为人端正,银雪怜惜她一女子无依无靠,无所依凭,便传授了她琴艺,但是之后,风兰溪并没有很快离去,有段时间跟随银雪行走江湖,为了她能够保护好自己,银雪就又教了她武功。正是他们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她曾亲眼见过银雪所画烈如歌的画像,那画像上清楚的写着: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正是“凤求凰”。对于风兰溪而言,那是她此生最难以忘怀的一段记忆,那是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她这个外人窥探到师傅不为人知的记忆,那样决绝而深刻的眼神。 “刀夫人误会了!”烈明镜起身道。“这是我们烈火山庄新任副庄主烈如歌。”不管两人是何关系,现在这样怕是于烈如歌名声不好。 刀敬春走到风兰溪身边,他面带微笑岔开话题:“银雪公子、副庄主,北方之乱已然不可避免,但幸好有二位在此,又有缥缈一派、烈火山庄和江湖众人在此坐镇,刀某便放心了。” 霜凛眉头微蹙:“刀城主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不瞒在坐诸位,北方这边烽烟不断,无刀城虽然相距甚远,无力相助,但也守着东南一隅,以保烈火山庄无后顾之忧。” “但日前,我无刀城接到确切消息,东海有异动。” 在坐武林众人多方起身。 “虽然尚未发难,但其谋不小,倭寇之流已经派很多人潜入我沿海叶城,无刀城的人抓到了几人,经过拷问,查出我有人私通倭寇,而且明确为我江湖中人。” 霜凛愤怒起身:“什么?” “在下久与暗河宫毗邻,依刀某猜测,此事恐怕离不开暗河宫宫主暗夜启。” “难道暗河宫崛起了?”场面有些混乱,各位诸多猜测。 霜凛快速看向银雪,银雪知他意,但他亦无法确信,只能摇了摇头。 霜凛不顾在场人的目光,大步来到银雪桌前:“你下山前,师傅有没有说什么?” 此番天下之乱,非比寻常,但这样的话,这么多人他如何能说:“没有。” “那,暗河宫呢?” “尚未崛起。” 霜凛松了口气。有人问:“霜凛掌门这是什么意思?” 风兰溪笑着解说道:“师傅作为缥缈之人,掌握天下大势,是有能力推断一二的。”虽然是轻飘飘的几句话,但在坐之人还是听明白,银雪公子能够测出天下大势,暗河势力尚未崛起,闻言,不自觉的放下了几分担忧。 但烈如歌却是抓紧了拳头:好大一顶帽子,为何要让银雪来担这天下大势? 她想起刚刚霜凛对银雪那般不客气的模样,好像所有的事都是他的错,风兰溪也许是崇拜银雪的,可是银雪不会累,不会出错,不会受伤么?她看向银雪,却没想到银雪也在看她,两人双目相接,好似有什么在空气中流动,烈如歌露出笑容,见此,银雪也面露柔色,她真的是他的歌儿,他看得出来,她在安慰他。 毫无疑问,东海之乱是无刀城不得不来同缥缈之人商议的根本原因,尤其是有暗河宫这一势力,令武林同道既愤恨又忌惮,大堂之内有些燥乱,所有人现在心思都在东海这件事情上,显然,如果要同时北拒蛮夷,东海抗倭,是要有详尽且周密的部署的。朝廷势弱,已是不争的事实,但江湖底蕴深厚,只有江湖豪杰们共同团结,才能稳住朝廷,现在万万不可乱。烈明镜将这忽然出现的二人留在了银雪一桌,想来,宴后要同缥缈派共同探讨这些大事了。 但是,这场宴会久久无法散去,因为今夜注定无法平静。 “报,禀庄主,西北双雄断雷庄谢青碧、游侠雷问天到访。” 这二位可是江湖人人传诵的英雄人物,虽然断雷庄势力不强,但同游侠雷问天二人义气相投,十五年前便已名震江湖,二人向来不愿同朝廷有什么关系,在这种时候为何跑到烈火山庄来? 战飞天看了眼烈明镜,两人心道:江湖群豪聚首烈火山庄,是不是什么有心人有意为之? 谢青碧其人身材修长,身着一席白衣,容貌上佳,虽然比不得银雪公子,却也有些许仙风道骨之姿,雷问天则一副典型江湖大汉模样,眼看胡子不齐,衣着随意却不失干净,若是放在江湖人堆里,还真看不出他是赫赫有名的双雄之一。 “两位英雄,久仰大名。”烈明镜和战飞天说起来觉对是江湖小辈,不管对方是何来意,终究不能少了礼数,就要增添位子。 但谢青碧却直接说道:“二位庄主不必客起,我与雷兄来此不是来喝酒的,只是为了找人算一笔帐。” 烈明镜和战飞天尚未明白何事。 只见雷问天豁然一指:“银雪,你这薄情寡义之徒,今日我定要杀你以慰我师妹在天之灵。” 这话刚刚出口,烈如歌就被酒给呛住了。银雪,薄情寡义?还是个女的?她看向银雪,没成想,竟然看到银雪正盯着自己,眼中尽是戏谑的味道。 烈如歌瞪了他一眼,心中道:我才没吃醋! 银雪却想:那你反应这么大! “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放肆,我师傅甘为生民受苦受难,更是费劲心力守护天下,何来薄情寡义之说?” 风兰溪的话引起了共鸣,说银雪公子不参与天下事,他们信,说银雪公子救了哪门哪派,他们也信,可是谁都知道银雪公子从不沾女色,又何来薄情寡义这事? “哼,你这女娃娃才多大年纪,知晓几分江湖事?”谢青碧也跟着说。 “他既然喜欢了人家姑娘,强掳了去,却后又薄情寡义抛弃于她,害得那女子伤心致死,你说,这还不是薄情寡义?” “你胡说八道,诋毁师傅!”风兰溪本是性子冷淡之人,一生有两大忌讳,一是她的夫君刀敬春,另一位便是她的师傅银雪。当年银雪对她来说无异于再造之恩,银雪在这世间只有她一位徒弟,她虽然性子冷,可对于人心的探查和了解却是非同常人,否则当初她以一风尘女子的身份嫁给刀敬春又怎么可能快速成为无刀城令人信服的刀夫人。她与银雪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是她却敢说,她是这世间最了解师傅的人。师傅的同门有敬他的,有畏他的,说到底都与他有着很大的距离。那是因为别人从银雪眼中看不出情绪,以为是他修仙所致,但她知道师傅是太孤单了,没有人能理解他,更没有人能帮得了他,当她看出这些的时候,她庆幸自己能够是他的徒弟,仅仅只是一丝的牵绊,也让他不至于太孤单。师傅为这世间做过多少事,根本是这些人所不知道的,名头对师傅来说没有用,但作为徒弟的她却不能无视,可以不为人知,可师傅绝对不能任人诬陷,现在,眼前的两人这样的伤害自然让她无法接受。 拔剑向雷问天冲了过去。 雷问天冷哼一声,他性子耿直,行走江湖多年,很少同女子动手,但风兰溪一冲上来他就有些被缠住了无奈。他本不想出手,一连三招都只守不攻。可风兰溪却不罢休,见到她这般难缠不休,他忍不住吼道:“你这女子好生无理。” 风兰溪双目狠瞪:“你这贼子满口胡言,我怎能容你!” 谢青碧忍不住说:“这是我们与银雪的恩怨,与你何干!”说着,看了眼雷问天这个兄弟,这个兄弟就是吃亏在不同女子动手上,但他们站着理,他出手一掌将风兰溪拍了出去。风兰溪没想到他的出手,肩膀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身子飞出。刀敬春看到,却阻止不及,飞身去抓风兰溪,却失之交臂。 眼看着风兰溪要摔在地上,“嗖”的一声,红鞭卷住风兰溪的腰身,将她稳稳的拉回坐位,刀敬春迅速来到她的身边,查看她的伤势,她抓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红衣瞬间飘出,一掌拍在谢青碧左肩,谢青碧撞到了堂柱上。 “谢兄!”雷问天看向谢青碧,只是有些狼狈,并无大碍,他同谢青碧转身,看向大堂中间,一红衣女子手握红鞭,容颜绝美,不怒自威。 “你,你是谁?”雷问天看到女子美丽的容貌和惊人的气势问道。 “烈火山庄,烈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