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寝宫,绿篱见我满身的汗,就吩咐宫内的侍女给我去准备热汤去了。 第二日,齐晟见我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昨日说的可算数” 我看他一脸的严肃,我也是一改平日里嬉笑的神态,认真的对齐晟说:“我既然答应了你,那肯定会做到的!”不过嘴上是这样说,可心里却是早有了对策。 球场设在宝津楼前,老大一片绿茵地,东西两边分别竖大木为球门,门高一丈有余,顶尖刻有金龙,下部设石莲花座,看起来很是气派。 皇后陪着太后,带着后妃们都在宝津楼上,而大臣兵士等则围在场地四周。 场中球队分作两支,各有十六人,一队黄衣,一队绿衣,除了皇子皇女、天潢贵胄就是朝中俊才、军中新贵。 我原本应该是和齐晟一个队伍的,可没想到齐晟为了我一句话硬是让人给调换了过来。我这时是和九王齐翰与小跟班杨严在一个方阵之中,在比赛开始之前,我瞧瞧的对着杨严低声的说:“杨严,是兄弟不” 杨严一脸闷逼的看着我问:“姐姐啊,你想干啥?” 我对着杨严比了一个吃糕点的姿势后就严肃的对他说:“是兄弟,你一会儿就给我缠死了齐晟,这事办成了,姐姐请你吃糖。” 我刚说完这句,皇帝骑就马上场,鼓钹齐鸣,众人策马各至其位。 我正正全神贯盯着齐晟,防止他突然发难占了先机,这时绿篱忽在场边叫了我一声。我转头,绿篱用双手拢在嘴边,对我喊了一句:“娘娘必胜!” 我正看的无语,皇上已是将球开了出去。 我一看皇上开了求,就架马猛冲,一个托马斯回旋、一个飞鸟直冲,便的了一分,然后朝着齐晟所在方向挑了挑眉。 齐晟见我旗开得胜,自己却陷入了一个名叫“杨严”的漩涡。没辙,只好吩咐旁边的贺秉则来牵制我,我本就没想一直在场上带着,于是寻了个机会便将求打向了江氏那边,然后摆脱了贺秉则,架马驶向了江氏身旁。 江氏见我超着她来了,嘴角不住地向上弯了一下,不过这个笑容怕是除了我没人留意得到。 只见江氏带球策马狂奔了起来,而我也是跟在她的身后追逐着马球。不过没过多久,只见前边的江氏忽地侧身去击球,不过只见她坐下的马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疯也似的的在原地胡乱的踩踏,跳跃,江氏没坚持多久就被甩了出去。 我看到这里心中也是一乐:“嘿,就等着你呢!”转而猛的一加速,原本就离着江氏没多远,我这一加速更是瞬间便到了,这时的江氏还没彻底的落下马来,我看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咬牙,一狠心,也就飞身扑了过去将江氏往怀里一捞,然后一个测滚翻,躲过了那马蹄的踩踏。 我虽是比之以往更加的强了,可也是将手臂上划出些血丝来,而那江氏江氏更加凄惨,虽然没被马踏到,可她右侧身子着地,身材又不似我这般硬朗、丰满,落下来之后怕是会折了胳膊和腿。 我这儿落地没多久,就见一群穿着黄衣和绿衣的人围了上来,绿篱那丫头更是哭了个稀里哗啦,我只好安慰她道:“我没事,看着有些血,也是没伤到内里,不碍事的,不过赵王妃怕是伤的不轻。” 一听我这话绿篱变用她那小眼神来回偷瞄着江氏,见江氏确实伤的不轻,就大松了一口气。 我看到这里真是想问绿篱:什么仇,什么怨啊! 齐晟这时看我无事,而且还能调戏调戏绿篱,也就没管我,直接是将在赵王怀中随风摇曳的江氏抱了起来,冲向了御医院方向。 九王齐翰和小跟班杨严却是在我身旁停了下来,只是听九王轻轻的叹了一声,而杨严看四下里的人都被齐晟的壮举吸引了过去,就打开了话匣子,在我身旁:“娘娘,您怎么这么傻,去接那江氏干嘛?一会儿你还是去太后那里躲躲吧,怕是…………” 没等他说完远处的御医边带着小內侍抬着担架过来了。 那御医在我身上看了看,问:“娘娘,您那里碰到了?” 我一脸神奇的看着他,答道:“没什么事!”说完这句我还挥了挥自己的右手,不过挥动的过程中拉扯了一下自己的伤口,痛的我呲了呲牙。 御医见我还能活动,就让旁边的两个小内侍扶着我上了担架。 等我被抬到场外,这位太医才低下头给我切脉,嘴里问道:“娘娘,您那里通啊” 我盯着他答:“肩膀。” 太医看我盯着他也不好再问,就又低下头切了会儿脉,这才摇头晃脑,装模作样道:“娘娘气血亏损,兼有瘀滞,宜吃些八珍益母丸,补气养血调经。” 这一说不要紧,周围的人一个个的将手在自己的嘴上虚掩了一下,绿篱更是在我旁边羞红了脸,尤其是小跟班杨严,这厮直接在人群后边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这时也被杨严搞的十分之尴尬,转头用严厉的目光瞧像了杨严,我这不看还好,杨严见我瞧他笑的更加欢实了。 旁边九王的手虚握拳,挡在唇边轻咳了两声,然后低声道:“宋太医,太子妃摔到了肩膀。” 宋太医闻言眼睛猛地睁大,连连告罪:“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善外科的邱太医告了假,小臣临时过来顶替,一时说顺了嘴。” 我就说替班没好事,这不出事还好,一出事你就倒霉。 可是那偏偏惹人厌的小跟班又是多了一句:“宋太医你善哪一科啊?” 我看宋太医也是窘迫,也不打算为难他,只是又站起来甩了甩胳膊道:“没事,就是扭了一下,等会儿包扎一下就好,大伙散了吧。” 这时齐晟也是将江氏送到了太医院,完事又回转了过来,先是冷着脸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翻,转头问宋太医:“太子妃可有事?” 我觉着宋太医再按照刚刚的话回答齐晟,怕是免不了一顿挂落,也就提前给他答了:“没啥事,就是肩膀扭了下。” 有宫女内侍忙去宝津楼回太后、皇后等人,剩下的人也都散了,齐晟,齐翰等人登马上场,暂停了的比赛复又开始。 宋太医抹了把头上的汗,临走时又回转身看我,一脸感激的对我说:“娘娘,您是真该调一调了!” 嘿,我这暴脾气,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我和江氏因伤退赛,便也就登上了宝津楼,去陪一众大小美人去了。 我这刚上楼,就听着一内侍在哪里汇报调查报告呢:“已查实了,马鞍下不知何时被人偷放了钢针,赵王妃俯身击球时,那钢针扎了马,惹得马儿受惊,这才把赵王妃掀下马来的。” 皇后仍在质问内侍,颇有些包黑子问案的气势:“皇家的马匹,怎会让人在马鞍下偷放了钢针?” 那内侍正欲回答,一直沉默的太后却突然开了口:“自己主子的马都照看不好,直接杖毙了得了。你出去告诉他们,先把江氏好生地送回赵王府养着,赵王待赛完了再走。” 老太太刚是呵斥了那个小内侍,便转身回过头向我这边招了招手:“芃芃啊,坐过来,让奶奶看看,刚才伤的可重?真是吓死奶奶了。” 既然老太后相召,我自是不敢怠慢的,只好吸了口气挺了挺胸,抬了抬头,提了提臀……迈着猫步向老太后那里走去。 还隔着老远,太后从高坐上就向我伸出了手。 我乖巧的扶住了太后的手,在她旁边坐下。坐下之后就听到太后轻笑叹道:“这击球本就不是女子该玩的,先帝在的时候我就几次劝过,偏生先帝是个定了就不会改的倔性子。” 老太后又调笑了我几句,我也不敢搭话,只好在那里做个应声虫。太后看我乖巧,就用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背,柔声道:“太子的性子像极了先帝,芃芃没少和他置气吧?” 我心道,齐晟那性子确实是操666蛋了点,可也没什么,谁还没点脾气呢?幸好齐晟不是那种一点就炸的人,要不然可受不了。学着宫中沈美人的样子,将头垂下。细声慢语的道:“太子待我极好的。” 太后笑眯眯的看着我,估计是我答的对太后的胃口,太后听过之后向旁边的众人赞道:“还是芃芃懂事,先帝果然是没看错。” 后宫最大的大佬都开口夸了,下面的自然是要附和的,于是可把握夸出花来了。 话题既然被太后岔开了,楼上注意球赛的人便不多了,不一会儿忽地听到外面士兵的呼喊声,这伙子早已偏离主题美人们才发觉球赛竟然结束了。 黄队在太子齐晟的带领下,最终胜了绿队一球,赢得了比赛。我就说却我这员大大将,齐翰和小跟班杨严这两人完全是打酱油的,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球场上,黄绿两队分列宝津楼两旁,皇帝在楼上致辞颁奖,齐晟这时策马而出,登上高楼,从皇帝手里结果了奖状,然后又将手里的奖状一挥,引得下面的将士百官直呼“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