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萧妃从睡梦中清醒过来时,手臂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身侧的位置。只是那个位置早已经是空荡荡的一片,只留下了些许的余温证明着昨日她不是孤枕而眠。
“娘娘,皇上已经去早朝了。离开的时候,特意吩咐奴婢们不要吵醒娘娘,可见娘娘您皇上心中有多重要。”伴着话语声,一双手撩起了窗幔,开始服侍着萧妃起身。
“行了,这话你都说了话都说了快十几年了,也不嫌腻。”萧妃有些冷淡地说道。
刚才说话的宫人是萧妃的心腹,在萧妃身边已经伺候了数十年的光景,自然是清楚萧妃此刻的冷淡并不是对着她。
“娘可不能这么说,这宫中如今也就只有您能有这份恩宠。这话娘娘是从我口中听腻了,却是不知道这后宫中多少人一辈子也盼不来这句话。”宫人笑着说道。
萧妃已经开始梳妆,听到这话,描眉的手顿了一下,“盼不盼的来又有什么用?这东西说来说去不也就是皇上的一句话吗,一句话又能作什么真?”
多年的后宫生活早已让萧妃看清了许多事,这后宫对于皇帝而言何尝不是另一个前朝?
宫人看出了萧妃有些不悦,便也不再这方面多言,只是换了一个话题,说道,“说起来,奴婢还未恭喜娘娘呢,又为大皇子谋成了一桩事。”
这句话倒也让萧妃想起了昨日想要求皇帝指婚的事,心里倒是有了几分的高兴。到了她这个年纪,早就已经对什么少时的情情爱爱冷了心思,也看明白了,这世上唯一能作为自己依靠的便是自己的儿子。
所以,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能有荣登大典的那一日,萧妃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去做。不过是去向皇上求一桩婚约又算得了什么?
安樾绘出那总在自己脑子不断萦绕着的纹饰之后,便听到在一旁伺候笔墨的绿浮突然说了一句,“这样子倒是眼熟。”立刻转头看向了绿浮。
绿浮并未想到自己随后的一句念叨,竟让引来了安樾这么大的反应,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绿浮,这纹饰你是在那里看到过吗?”安樾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她心底仿佛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和她说,这个答案对于她而言,很重要。
绿浮的柳眉微微拧起,很是努力地想了一番,最终还是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
“小姐,我只是觉得这样子眼熟,可具体是在哪里见过却是实在想不起来了,是奴婢的错。”绿浮小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愧疚。
绿浮觉得若非是自己无心的一句话,自家小姐也不会被她勾起对着个纹饰来历的好奇之心,可是她自己却是没有办法给出乎确切的答案,反倒是让自家小姐白白期待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