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乔之,我的病到底怎么回事?”
苏乔之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他递了一杯水给严子姮,“就是有点累,玄医说是气血不足。”
严子姮心中不解,她原本以为只有自己越来越奇怪,现在看来,苏乔之也越来越奇怪。
“薄奚婗安说我脑袋不记得她了,但是心里记得。”
“尔朱忆豪说他对不起我。”
“我总在莫名其妙的时候,漂泊在一望无际的水滩中。”
“之前,忆豪兄长对我说,他师父对我赞不绝口,说我在弟子大选的时候,破了你的结界。”
“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今日,我练习皈冥术,可是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无法动弹,我明明看着你在我眼前,却只能看着,我被禁锢在水中,我好怕。”
严子姮越说越激动,将手中的水杯扔了出去,“你知不知道,那里很奇怪,那片水滩中我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甚至我还差点死在他手里!”
一想起那清风徐来的男子,严子姮便开始发抖,那一天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那么近,好像眨眼之前她就会消失。
那些强作镇定的时刻,一分一秒都深刻在记忆中。
苏乔之握住严子姮的手,将她揽到怀里,“染离,等你外出历练回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漫天星火在长夜中缓缓升起,严子姮流着泪宣泄着,那天不敢有的恐惧。
苏乔之看着严子姮握紧拳头竭力抑制的模样,他苦涩一笑,说要保护她,可是却不知如何解释她正面对的一切。
原来,她每日都过得很辛苦,被那些陌生的际遇折磨。
接下来的三天,苏乔之拉着李夙寅天天往峰笙楼尽宸殿跑。
“拢越师兄可有什么发现?”
薄奚拢越摇了摇头,“她的情况,没有任何相似的记载。”
“那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苏乔之感觉很无力,以前觉得只要抑制住她的心伤,就可以了。
现在却发现没那么简单,抑制心伤却是抑制住了她的自愈能力,所以她的外伤才会很难恢复。
“为了我未来徒弟,我明日回和硕走一遭。”
李夙寅和苏乔之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有什么好嘚瑟的。
腊月初七那天,严子姮昏倒,苏乔之让梁訡莫去叫尔朱忆豪。
本是为了支开梁訡莫,他在梁訡莫走后,便灵言传信给尔朱忆豪,让他躲起来。
没想到尔朱忆豪是躲起来了,但是梁訡莫将薄奚拢越找来了。
薄奚拢越一来,就将严子姮的血汗给止住了,然后提了个条件。
“我只为自己的徒弟上刀山下火海。”
苏乔之没答应,因为照着薄奚拢越的爱才之心,不可能置之不理。
果然,薄奚拢越将手中的事情推给风扬夕之后,为严子姮的事情操心了起来。
苏乔之和李夙寅都极其相信薄奚拢越的为人,便将严子姮从出生之后的所有事情都给拢越讲了一遍。
薄奚拢越自然就知道了薄奚婗安的事情。
去和硕,找的就是薄奚婗安身后的人!
“拢越师兄,我和你一起去吧。”
薄奚拢护摇了摇头,“不必浪费你的时间精力在这上面,你和夙寅将十日后的历练安排妥当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毫无头绪,不必再费时间。”
尽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