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野果?”
梁晨汇拿起一旁的野果,在衣襟上擦了擦,递给严子姮。在他殷切的注视下,严子姮犹犹豫豫地接过野果,拿在手上却张不了嘴。
“师兄,要不你吃吧,我不饿。”
她实在下不去口,对于这样奇形怪状的野果,摘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真要自己吃,她有些下不了口。
可惜,梁晨汇并未察觉,还以为严子姮谦让,为了让她安心的吃,他重新拿了一个擦了擦,咬在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说道:“没事,我这有,我们一起吃,你快吃吧。”
严子姮无奈,只好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蜜汁浸满口腔,她眼睛不由一亮,嘴角上扬,她看着梁晨汇感叹道,“没想到还挺好吃。”
“天下无奇不有,可不能以貌取人。不对,以貌取果。”
严子姮笑眼盈盈,佯装受教,“师兄教训的是,师兄懂得真多。”
“我小时候和我承璟兄长经常去野外骑射,那时候学的本事,平常在家可吃不到这些。”
说到这里,梁晨汇有些黯然,“只可惜,承璟兄长好些年不回萨埠了。”
“师兄还会骑射?”
严子姮有些诧异,不是都说左岐善兵者善骑射么,炎楚的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喜爱骑射了?
“恩,虽然不是很擅长,可是我从小就很喜欢。”梁晨汇眼眸发光,“那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特别好。”
说起骑射,梁晨汇开始口若悬河,手舞足蹈,连带着严子姮也深陷其中。
听得入迷之处,严子姮不禁感叹,“我要是也会骑射就好了。”
严子姮话音刚落,骑在一匹红棕马背上驰骋的场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那风沙飞扬的感觉太过真实,她有些恍惚。
“我八岁那年,第一次坐上马背,我二叔让我拉着缰绳。”梁晨汇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染离,你得拉着缰绳。
一道苍劲浑厚的声音从严子姮身后传来,又遥远又深刻。
梁晨汇捂着胸口,那种如坐云端的不真实感,他到现在也忘不了。“我那时候很怕,马一直原地乱动,我感觉紧张又刺激。”
不用怕,染离,她叫归绛,脾气很温顺,是你母亲生前的坐骑。
那声音温和亲切,提起她的母亲,有些哀伤。
归绛
苏宅的西院,就叫归绛。
父亲,要是苏老七看见你这样,魂都要吓没了!
严子姮听着这熟悉的嗓音,猛然回头,看着眼前身着黑衣,意气风发的少年唤了一声,“李夙寅。”
而有一道糯乎乎的声音同时喊道,“大舅舅。”
李夙寅将马背上的苏染离抱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染离想不想大舅舅?”
大舅舅……
严子姮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正说得兴起,梁晨汇发现严子姮往后倒,立马将她拉住,往怀中一揽。
见她双眼紧闭,眉头紧蹙,他有些不知所措,“子姮师妹,子姮,子姮,你怎么了?”
还在议事的尔朱萧慕眉头轻蹙,他起身看向纪灵,“师姐,我负责的结界中好像出事了,我回去看看。”
梁訡莫担心梁晨汇,也跟着起身,“出什么事了,我也想去看看。”
“不必了,訡莫师姐。”
尔朱萧慕迅速离去,梁訡莫被纪灵拉住,“訡莫,等。”
梁晨汇一边掐这严子姮的人中穴,一边大声呼喊萧慕,“三师兄,师妹昏倒了,三师兄……”
不消片刻,一身红衣的尔朱萧慕冲了进来。“怎么回事?”
那忆情受血祭术的影响,至少要三天才会作用,这才不过半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