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子姮更是疑惑了,“最近喝了很多药和茶水,我并不知是其中有忆情。拢越掌门要问不如问玄医爷爷吧。”
薄奚拢越不动声色的看着严子姮,“那碧秀玉呢?”
“这……拢越掌门如果只是问这些子姮并不知晓的事情,子姮就先走一步了。”说完,严子姮真的开始施展凌云决,作势要走。
其实,她完全可以按照尔朱萧慕的吩咐,将事实说出来,让薄奚拢越去头疼那个人是谁,而不再纠结于她,只是……尔朱萧慕可能很有自信,但是严子姮却不敢保证自己完全能够将尔朱萧慕隐藏起来。
这次秦海试炼,她虽事出有因,但是萧慕也分析过,此事牵扯到休尘阁主的性命,她必然不能再呆在穹庐了。既然要被逐出穹庐,以后严子姮便消失于世间,谁还能拿今日之事找她?
“那你以为我要问你什么?”薄奚拢越施法止住严子姮的行动,“问你怎么昏倒的?还是问你苏乔之怎么被血祭反噬,而你却没有死?”
严子姮眸光一闪,“李夙寅不是说师尊用回光镜看到了我在结界中昏倒前发生的一切事情,拢越掌门不知么?”
“我问你,你在去秦海之前,见过什么人?”
“苏乔之,玄医,李夙寅。”
“在秦海的时候呢?”
“同期弟子,五位师兄师姐,李夙寅。”
“从秦海回来后呢?”
“李夙寅,玄医,尔朱忆豪。”
拢越仔细观察这严子姮的言辞和神态,她一丝不苟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让他倍感诧异,“你在秦海见到李夙寅的时候,苏乔之正受万箭穿心之痛,这一切都因为你身上的血祭之术被解开,给你解咒的人,故意引咒反噬苏乔之,险些害他丧命。你果真没见过其他人?”
严子姮红着眼眶,直视拢越的眼睛,“没见过,我希望拢越掌门能将此人查出来,伤苏乔之者,我必要他百倍偿还。”
拢越却在这严肃的气氛中轻轻一笑,“你定是知道我查不出来罢。”
“……”严子姮千算万算,没料到拢越竟会这样说。
“其实我一直不敢断言,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隐瞒。可现在我断定你不仅知情,还在帮那人隐瞒。至于原因,想必你一定能想明白自己在哪里出了纰漏。既然不能告诉我,便回去吧。”
严子姮心中琢磨不定,怕拢越是诈她,还未等她开口辩驳,拢越说道:“你六岁那年,苏乔之讨伐云阳凤氏一族,受到亡命之徒绝地反击,伤重卧床,你日日夜夜守在外间。八岁,苏乔之青梅竹马大婚,他情难自禁,拦了婚车送上极贵重的贺礼,却被那女子辱骂,你是怎么做的,你砸了喜宴,将她夫家赶出了云阳。九岁你失忆,虽性格大变,可护苏乔之的心却没变,要我一一例举给你听么?”
薄奚拢越是真的知晓了!严子姮收敛起脸上所有的情绪,深深看了薄奚拢越许久,才拱手说道:“是,弟子告退。”
“等等,”薄奚拢越突然出声叫住严子姮,“你就在这想,想明白才准离开。”
严子姮蹙眉,她回身看着面无表情的薄奚拢越,确认他真的不是在戏弄自己,便开口说道:“先是确定说出此人二字,引起您的怀疑,而后我说要他百倍偿还,委实敷衍了些。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洞察如神的拢越掌门。”
“说起来,还是因为苏乔之总爱炫耀自己没有白疼你。总说你对他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贴心。”
严子姮却不打算废话,“所以,我知晓,拢越掌门欲如何处理?”
“既然你如此放心,说明此人并无威胁,苏乔之也并无大碍。只是伤休尘阁主这件事不好交代。”
“我不会说他是谁的。”严子姮也无惧,毕竟她的身份旁人不知,眼前的拢越是心知肚明。在云阳,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不敢拿她如何。
拢越拍了拍严子姮的头,无奈道:“你这丫头……我和你做个交易吧。”
又是交易……
“什么交易?”
拢越将一枚鱼符递给严子姮,“你回去考虑考虑,考虑清楚了来找我。”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在严子姮手中静躺着的,是一枚刻着“苏染离”三个大字的鱼符。她看着手中的鱼符,望着拢越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