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瞎说了,这是真的生病了。
王平儿回道:你不信摸摸凤儿的额头,肯定是热的。
王彩儿伸出手去摸了摸王凤儿的额头,然后嗖的一下子,将手缩了回来,道:
真的挺热的,大姐,二姐若是烧成了傻子可怎么好,村头有户人家,他家就有一个烧成傻子的女儿,村中好些孩子都围着她笑话她,我可不想要一个傻子二姐,那丢死人了。
王彩儿说道这里,有些了哭声。
王平儿听了,忙说道:
不要瞎说了,快去找爹,找爹去-
爹去哪里了,这外面都黑了,我害怕-
王彩儿有些不愿意出去,便缩在墙角道。
王平儿看了,便说道:
爹肯定在奶那了,我去奶家找找看,你在家看着凤儿吧。
王平儿说着,便将油灯递给王彩儿,下炕就要出去,王彩儿不敢接油灯,对王平儿说道:大姐,我不一个人在这里,二姐那个样子我害怕,还是我和你一同出去吧-
那好吧-
王平儿听了王彩儿的话,便应下,然后将油灯吹灭,带着王彩儿一同走了出去,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土炕上的王凤儿慢慢的睁开眼睛,她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口中干渴的很,想要说话又没有力气,只好用唾沫湿了湿嘴唇,略缓过一口气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仍然是在家中,四周的墙壁坑坑洼洼,身下也是硬的隔人,纵然是这样,王凤儿也心满意足,在那迎来送往的行院人家,纵然穿的是绸缎,吃的是白面,睡的是绣塌,住的是宽敞大院,出门是小轿,只是走到哪出,都要被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不是个良家妇人。她又是个心重的人,所以过的并不快活。
长时间的心情郁闷,又吃不下东西,懒得动,最后终于病了,那场病要了她的命,如今竟然重生在自己的儿时。
王凤儿听着外面小鸡咕咕叽叽的叫声,脸上露出微笑。她哑着声音喊了几声,没有一个回应,王凤儿想到家中应是无人,便也歇了气,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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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栋确实在王老太太这里,王老太太满脸的皱纹,黑瘦的面庞,脑袋后面抓了一个圆髻,身上穿着粗布衣衫,小小的个子。
王老太太做好了饭,端上了桌儿,王二栋也凑了过来。王老太太看了,免不了念道:
你不回自个家中吃去,你到我这里来吃干什么,我的面也不多了,还是你大哥前些阵子给我送来的面,吃的快剩不多了。
王老太太甚是爱惜的看着笸箩里的窝窝头.
娘,等一阵子我就给你送来面,你不要这样小气-
王二栋一伸手将一个窝窝头拿在手中,大口的吃着,王老太太见他如此,便也拿了一个窝窝头放在手中,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
年前你大哥送来两袋面了,你也该送两袋来了,这分家的时候都说好了的,每个月每家送一袋面,粗面细面各半袋,你大嫂来我这里看了好些次了,就看你送来没,我糊弄过去了几次,若是下次来,我可就不好说了,你还是快将面送来吧,你大嫂那个人不是好说话的,自家吃一点亏都不行的。
娘,我也想给你送啊,可是你知道我力气小,田中的庄家种不好,打不了多少粮食,家中的孩子又多,我自家都不够吃的了。
王二栋一边说一边刷刷的将手中的窝窝头吃进嘴中去,然后又伸出去拿了一个。
这也怪你,当初你爹在的时候,你不跟着你爹下地干活,学着点田里的活计,如今你爹不在了,你侍弄不好庄稼了,现在又抱怨,管什么用呢。
王老太太说道
娘,这可不能只怪我,我也想着和爹和大哥一起下地啊,你不是拦着说我身子弱,让我留在家中,和你一起干些洗洗涮涮的活
王二栋大口吃着窝窝头,说道。
我那是疼你,你不记得当时你还说我最疼你了,跟在我身边,整日笑嘻嘻的,现在又和我说嘴了。
王老太太见王二栋这个话有怨她的意思,马上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