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栀子慵懒地从客栈门口出来,眼角沁着一滴因未睡饱而留下的经营泪珠,抬步向着祁王府邸走去。
祁王府邸
宽敞的院落里密密麻麻的人影,栀子百无聊赖地将身子倚在一棵树上,闭目养神。
“祁王到。”男侍尖细的声音响起。
栀子抠了抠自己小巧的耳朵,漫不经心地将眼眸瞥向出现在院落前方的祁王。
男子着墨色长衫。
火红的披肩长发,浓密细长的黑眉。
倒立的三角眼,纯黑的瞳孔,鲜艳的薄唇,使他的面容看起来阴冷邪肆。
站在祁王身边的是一男一女,男的着墨蓝衣衫,手上捧着一叠白色的绢帛;女的着粉色裙装,腰间束着一条火红的长带,默然立在那儿。
嗯?栀子微微眯了眼眸,碧蓝色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亮色,那不是……那天的粉衣女子吗?
她竟是祁王的身边人。
那这事情就有些有趣了。
栀子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颊边的发丝,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应伯,把这些绢帛发下去。”祁王漠然的冷音响起。
“是。”墨蓝衣衫男子应道。
栀子看着手中的绢帛,上面寥寥几字,简洁明了。
选拔赛巳时开始。
分三道关卡,一为武试,二为文试,三为……待定。
地点演武场。
栀子打了个哈欠,眼底闪过兴味。转身向祁王府外走去。
现在时间还早,栀子在演武场旁找了个早饭摊子,点了份鸡蛋薄饼,又点了份豆浆,思绪飞回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
栀子尾随黑衣男子,亲眼看见男子进入了祁王府邸。
她悄悄走到祁王府侧门处,飞身上了屋顶。
她看见黑衣男子走进了一间不起眼的房间,再未出来过。
栀子耐心地等到晚上,看见那间房门终于打开。
出来的竟是一位身着裙裳的曼妙女子。
因隔着远,天色已黑,她不大看得清楚那女子的容貌,借着廊下微弱的烛光,她只看得清她将一壶茶水交给了一位女侍。
女侍的头上嵌着一支碧玉银簪。
栀子看着那女侍拎着那壶茶水向着那位女子颔首轻点,就转身而去。
栀子悄悄起身,从屋顶纵身而下,悄悄跟在那位女侍的身后,见那女侍七拐八拐走进一间房间。
房间外矗立着两个侍卫,腰间皆是别了一把长刀。
隐隐约约间,栀子只知道那女侍似乎跟侍卫说了什么,侍卫面上现出了为难的神色,片刻还是将茶壶接了过去,送进了房间。
栀子轻功飞上那间房间的屋顶,悄悄揭开屋顶的瓦片,那侍卫把茶壶送进了房间,房间里的一位男侍结果,将茶倒进了水杯,然后递给了什么人。
以栀子的视角来说,她只能看见半个书案和一只接过水杯的白皙的虎口处有些老茧的手。
栀子想要进一步看清楚那人的面貌,熟料脚踢中了脚边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