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顽劣,不免受些伤,这些药都是那时起习惯备下的。”
吴荧擦完药,要将瓷瓶还给周丞,他却摇摇头道:
“拿着吧,你这脚还得多擦几日的。一瓶药膏而已,也算不得什么。”
吴荧闻言也不再推辞,将瓷瓶收好,靠在车厢上闭着眼睛睡觉了。
周丞也闭上眼假寐,却又不敢熟睡,等到天亮,便离开了马车,去向林治请辞。
借口也无非是家中有要事处理这种模糊不清的理由。
他又叫来车夫,嘱咐他别管车上有谁,只管将车停在大门口便是。
总算上了马车,周丞累得刚坐下就直犯困。
吴荧起身将锦被盖在他身上:
“回永陵城还有半日呢,你便在车上睡一会儿吧。”
周丞确实也困得紧了,闻言也便睡了起来。
吴荧坐得无聊了,便撑着脑袋,盯着对面的周丞看。
看着周丞睡梦中细微的表情变化,吴荧不禁发出一阵轻笑,却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周丞惺忪的睡眼: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突然发现,你长得还蛮好看的。”
“哦,多谢夸奖。”
说着,又睡着了。
吴荧哑然失笑,不再看他,掀起帘子欣赏起了窗外的风景。
回到永陵,周丞让车夫先送吴荧回盈月楼。
到达盈月楼后,吴荧正要向周丞道别,却听得他忽然开口道:
“哎,等一下。”
吴荧疑惑地抬头瞧他,却见他闷闷地说:
“方才睡糊涂了,你可是……夸我好看来着?”
吴荧瞧见他泛红的耳根,心道这人莫不是害羞了?一时间觉得甚是有趣,不由得支起手臂,撑着下巴,歪头看着他道:
“是啊,我说你长得好看。”
周丞没想到她这样直白,看着她语塞了半晌,才道:
“多谢,我觉得姑娘也很好看的。”
吴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转而正色道:
“这两日,真的多谢你了。”
周丞见她突然严肃起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指什么,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说道:
“小事而已,无须挂齿。”
“行,不挂在嘴上,那我便记在心里啦。”
见吴荧要下车,周丞冲她伸出手臂:
“小心一点,你的脚还伤着呢。”
吴荧笑着撑住他的手臂下了车。
“能走吧?”
“能的。已经好多了。”
“你昨夜冻了半宿,也得小心着凉了。”
“你倒是个心细的。”
吴荧冲他挥挥手,便转身走了。
周丞看着她离开后,便让车夫驾车回了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