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里装的是一个玉手镯,翡翠绿,镶了金。典雅中都吊坠了高贵。
玉清澈润泽,一看便知价格不菲,带着陈旧的年代感,亦能看出来原主人对此的珍惜。
“这个镯子是我外婆送给我妈出阁的礼物,我妈很珍惜,我就看见她带过一次,在蒋睿出生的时候。她说生孩子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气的事,她也会害怕,所以把她母亲送给她的东西带上,就像是她母亲一直陪在她身边一样,她就不害怕了。”
蒋嚣说着说着,脸上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柔光,那是应当是在面对或者怀念藏在内心深处最眷恋的人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蒋嚣并没有在白恬玖面前提过自己的母亲,但仅仅凭着这寥寥几句话,白恬玖却几乎笃定蒋嚣的母亲一定是个伟大且慈爱的女人。
“我会…收好它的。”白恬玖用指腹感受这玉镯带来的丝丝清凉,那点柔意是直戳进了心窝里,“即使以后她可能会更换主人。”
说着,白恬玖扯起嘴角对蒋嚣一笑。
她的言下之意蒋嚣又怎么会听不懂?她似乎对这段感情依旧没有百分百的信心,若是她和蒋嚣走不到最后,这份寄托,蒋嚣的母亲对蒋嚣的寄托,也终究是要交到其他人手里的。
蒋嚣闻言蹙起了眉头,大概沉默了半晌,然后掀唇说道:“这东西,无论以后有什么变数,都是你的,送给你了的,就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
白恬玖还要争辩,可蒋嚣心意已决,她再说些什么都成了累赘,倒不如默默受了这份好意,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其余的…还是先看着当下罢。
…
回到了影视城,夜色已晚,两人洗漱后就选择了早早休息,毕竟第二天的戏份十分重要,两个人都打算投入全身心进去把戏拍好。
翌日,天色露出了淡淡的愠色,破晓已至。
白恬玖先睁开眼,该死的生物钟让她几乎睡不了懒觉,每次都是准时准点的起床,尽管双眼干涩,但要再次陷入深眠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就醒了?”蒋嚣睡得更浅,怀里的人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有所察觉,他轻阖着眼,声音中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双手把人拢得更近了些,轻轻拍了拍白恬玖的背。
白恬玖把下巴搁在蒋嚣的肩窝上,看着窗外破晓的天光,郁郁地说:“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什么?”
白恬玖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重生,梦见进入《逢生》剧组,梦见蒋嚣,梦见和蒋嚣相爱,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都只是幻境而已。
所以她吓醒了,这样的梦犹如一道惊雷,将她对未来的期待硬生生劈开。
可她能把这样的顾虑告诉蒋嚣吗?说她其实是重生的白恬玖,说就是重生才让她的生命轨迹得到了转变,说很多事情其实她都能够预料到。
能吗?大概是不能的,说出来蒋嚣也是不会相信的。
于是她便只能含糊其辞,“噩梦,梦见有一天你不要我了。”
蒋嚣心里才不信白恬玖这样的胡话,睁开眼睛垂下头,在她的鼻子上蹭了蹭,距离近到白恬玖那煽动的浓密的眼睫毛仿佛在他的心上挠痒。
在白恬玖的鼻头上留了一道灼热的亲吻,“宝宝,不该想的,不会发生的事以后就不要想了。”
白恬玖仰起脖子送出一个回吻,呢喃着:“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