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摇头道:“哪能呢,你是苦命的女子,以后疼惜你还来不及,怎会跟你计较这点小事。”
竹悦端杯站起身来,敬向刘恒道:“奴家在此敬您一杯,奴家陷入污浊之地,幸蒙刘少爷您搭救。
此恩大如山岳,奴家万死难报万一,大恩不言谢,您以后就是奴家的天,奴家的倚靠……”
刘恒见她如此郑重其事,不禁有些惭愧,他本来没打算为竹悦赎身,是胖子一再的坚持,这才将她赎出。
不过,这笔帐算在刘恒头也没错,胖子为她赎身本就是因刘恒而起。
刘恒讪笑道:“别这么说,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你怎么就知道被搭救了呢?没准是从一个火坑又跳到了另一个火坑……”
竹悦笑道:“刘少爷是君子,不会让奴家受委屈的,即便您对奴家不好,奴家也认命了,总比在那污秽之地。”
靠,这女人,我救她出来,她却骂我是君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边吃边喝,聊了一些琐事。刘恒不觉有些微醺,抬头见天色不早,竹悦的脸色也越来越红,身子不安的扭动着,手指将衣角都绕成一团麻花了。
刘恒稍一琢磨,便猜到竹悦在想什么。虽然身处风尘,可竹悦仍是一位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
天色愈黑,就离她新妇第一夜愈近,怎能教她不紧张害怕?
竹悦紧张,刘恒更紧张,加这回,总共才见过竹悦两次,虽说心里对竹悦十分爱慕,可他实在不好意思跟一位,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就嘿咻嘿咻,或许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
“呃……天色不早了哈……”刘恒尴尬的没话找话。
“……嗯。”竹悦脸色通红的垂下头,声音细若蚊呐。
“那什么……啊,今晚的月亮真圆哈……”
“……”
“你说明天会不会下雨?嗯,多半是不会下的……”
“……”
自言自语了半晌,刘恒实在找不出废话来说了,想了想,今晚还是算了。
不太熟,不好意思下手。
刘大少爷是一个很腼腆的人,他不喜欢做那种刚认识就榻的事,这让他觉得很无趣。
前世的刘恒,虽然谈过两场不太成功的恋爱,但双方的关系也只发展到牵手、亲亲的地步,离本垒还远着呢。
在这方面,他实在称不是个好手。
刘恒决心一下,便立即站了起来。
竹悦虽半垂鬓首,眼角却留意着刘恒的一举一动,见刘恒忽然站起身来,芳心顿时一乱,娇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接着竹悦闭眼,红着脸颊等待着那羞人的一刻来临。
“嗯,酒足饭饱,我也该走了,你早些歇息吧,过两日我再来看你。”
刘恒拍拍屁股打算走人。
“什么?!”竹悦猛然睁开那双动人的大眼睛,惊愕道:“你……你要到哪里去?”
“这话问得多奇怪,我当然是回家去啦。”
“你……天色已晚,少爷何不……就在此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