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位,身穿明黄龙袍的老人忽然摆手,打断了两位大人的斗嘴,不悦道:“好了,朕今日请几位过来,是商谈此计可行与否,不是看你们斗嘴的。”
说着转过头去,朝那位身着暗黄龙袍的年轻男子道:“太子,说说你的看法,在座的都是老臣,只管明言便是。”
太子闻言,看了胖子一眼,眼中一丝复杂的光芒闪瞬而过,马便恢复了恭谨的模样。
朱鸿仁恭声道:“父皇,儿臣以为,此计先不说它,可不可行,对那献此计策的人,倒是应该先琢磨一下。
若是依计行事,却事得其反,陷我大明于更危难的境地,这个责任,谁来负?
据四弟说,此计乃是他的同窗好友所献,儿臣打听了一下,此人姓刘名恒,无官、无职、无功名。
而且是一名商贾纨绔子弟,商人者,逐利忘义之辈也,这种人所献的计策,能信得过吗?”
说着,太子转过头来向胖子笑道:“四弟,为兄说话直爽,为了大明安危,只好直言不讳,还望四弟莫怪。”
朱鸿孝眼中闪过一丝愤怒,随即强笑道:“皇兄言重了,都是为国出力出策,何需在意些许小事。”
朱嘉澍坐在一旁,将每个人的表情,全都尽收眼底,面却不动声色,又向其中一位臣子道:“冯将军,你是带兵的,你来说说。”
一位身着二品武官服色,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出来,面色沉静的道:“禀皇,臣以为,此计,可行。
瓦剌军势大,锋锐一时难当,若依此计行事的话,我军则可避其锋芒,乱其军心,迂回而进,后方若是不稳,瓦剌大军自然会退回草原,此计策甚是可行。”
冯将军顿了顿,接着道:“计是好计,只不过,派去行此计策的人,却得仔细斟酌,离间与突袭的时间拿捏,要配合得恰到好处,不然,功亏一篑矣。”
冯将军是武骧军的统兵大将,他的一番话是从纯军事的角度出发,朝堂这帮文臣斗嘴皮子,却是不关他的事。
朱嘉澍点了点头,道:“施离间计的人,倒是好说,将细作们调派出去便是,关键是那领兵突袭草原的将领,依冯将军看,何人可担此重任?”
“皇圣明,臣愿领两万精锐,直入草原,若然事败,提头来见!”
冯将军兴奋道。
能率领精兵悍将,打入数十年来大明朝军队,未曾进入过的瓦剌草原,这是多少军中将领日思夜想的渴望,甚至成与不成,此战都必将载入史册,名扬青史,这又是多少将军们的心愿。
所以,冯将军身为武骧军的大将军,此刻请缨自是当仁不让。
朱嘉澍沉吟了片刻,摇头道:“不妥。冯将军乃国之柱石,南京城安危还需要你与众位将军共同拱卫,你不能离开啊。”
冯将军闻言,满脸失望的退回去了。
久未出声的朱鸿孝,这时站出来,拱手道:“父皇,儿臣推举一人,或可担当此重任。”
“谁?”
“羽林军副将,目前儿臣王府的侍卫统领,周文泰将军。”
“哦?我儿为何推举此人?”
“周文泰乃将门之后,其父周乐志,以前是戍卫保定的大将,十五年前与瓦剌人恶战,战死沙场。
周文泰自小熟读兵书,睿智过人,勇武难当,是难得的大将之才,而且此人自小跟随其父在边塞长大,对瓦剌语也颇为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