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周恒原地回忆了很久,这个时候,东罗马的皇帝应该还是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哥哥约翰八世,而皇位,应该直到科索沃战争结束后,才来到自己的父皇面前。
君士坦丁的回答,仿佛是拉开了埋在这具身躯里的记忆的闸门,把这个位面的罗马,摊在了周恒面前。
罗马的危亡没有丝毫改变,唯一变化的,是一年前,约翰八世从匈牙利回国的路上,途经一座名为卡尔非特的村庄时,遭到了刺杀。自己的父亲经过一系列权利运作才夺得皇位,他口中自己的妹妹,并不是君士坦丁的女儿,而是他的侄女,索菲娅公主。
其他的杂务琐事,也随着这股记忆洪流涌入了周恒的脑海。
寝宫里,又经历了一阵持久的沉默,君士坦丁面无表情地看着捂着额头,面色痛苦的约翰,在他心中,仍对帝国有着希望,与此事相比,家庭与后嗣,是处理完奥斯曼这个心腹大患后,再来解决的问题。
约翰所经历的一切,在半个时之后终于悉数被周恒所掌握,而在君士坦丁眼中,周恒的一举一动,大概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想在父亲面前博得更多好感的演出。
毕竟,自己已经在寝宫里呆了几十,没有见过家人一面了。
但相对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君士坦丁,周恒心里却反而更安定了一些。虽然在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时间轴已经出现了不可遏制的扭转,但至少眼下,帝国还有至少十年时间,这十年,或许能改变很多事情。
君士坦丁十一世这个帝国最后的明君提前接过鳞权,整个帝国就多了几分希望,而自己眼下还年轻,而且身份在这的君士坦丁堡内也是一人之下,还有机会去创造一些奇迹。
周恒并没有什么光复罗马的伟大梦想,在他心中,不被奥斯曼饶马刀与火枪五马分尸就是目前最大的愿望。
“约翰,到底有什么事情,你还没有。”
君士坦丁再次开口,比起一开始,那厌烦的口气却少了很多。
“我希望,从今开始,我可以学习战斗的技巧。”
……
第三次,寝宫之中,银针落地之声清晰可闻。
“为什么?”
先前碍于自己两个弟弟对皇位的觊觎,君士坦丁并没有时间去照顾家人管教儿子。而继位之后,又几乎一直待在寝宫中思索破局的关键,约翰的教育问题,一直被他抛在脑后,只有偶尔从侍女的报告中他才得知,约翰更喜欢钻研历史,而非研究军事。
这一切都无可厚非,只是君士坦丁明白,历史,永远是胜利者歌功颂德的工具而已。
眼下,周恒也明白这个道理。就算不成为贝利撒留那样的神话,至少,面对眼下的局势,学习军阵,杀敌的技巧,比研究历史有用得多。
君士坦丁眼中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欣慰,而后,他点头道:“朕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