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和顾佑安回到屋内,向大家展示什么叫料酒。
徐鹤宁不知何时出现在屋里,整个屋子里对酒最有研究的莫过于他了,杜兰请他品尝一下,期待的目光看向他。
徐鹤宁啧吧一下嘴巴,说道:“酸涩味更浓一些。”
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泛起一抹酸意。
杜兰当即眼中一亮,“徐大哥,你简直一语中的啊,都怪你这黄酒品质太好了,哈哈。”
“哦?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徐鹤宁配合开玩笑。
薛岩担忧问道:“那如何是好?”
“薛大哥放心,我已经找到方法解决了,说起来还要感谢佑安呢。”杜兰轻松地道。
听了这话,大家都安心下来。
徐鹤宁看杜兰信心十足,忍不住问道:“既然你制出料酒,那首次打算做出多少来卖呢?”
“不急,我须得回去再试验一番。”她还得泡过红枣之后看需不需要改良配方再做决定。
顾佑安蹙起眉头,禁不住露出一抹疑惑,“兰兰,昨夜我写协议的时候就隐约觉得这份协议似乎有问题,但总也想不出来问题在哪。现在你们提起售卖的事,我忽然想到,协议中提到徐府提供黄酒,咱们提供方子和配料,售价五五分成,乍一看双方很公平,可咱们都忽略了装料酒罐子的成本谁承担。”
“嗯?”杜兰猛地看向顾佑安,对啊,卖给各家各户,总不能用大坛子,还得分装成小瓶才行。
小瓶子估计还得定制,这个成本的确没有考虑进去,是她疏忽了。
其余的人也意外的看向顾佑安,这么细微的问题他们都没想到,唯有他看出来了,可见他心思何等细腻。
一个陶瓷瓶子虽不算钱,可千千万万个瓷瓶,那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薛岩想到的问题,杜兰也很快想到,她赞赏地看顾佑安一眼,“还是佑安顾虑周全。”
敛起笑容,杜兰望向徐鹤宁,神情严肃道:“许大哥,咱们都没看出这个问题,现在咱们是否应该往协议里补充一条呢?”
谈起利益,徐鹤宁自然而然地敛了敛神色,“你们刚起步,不如这一份开支算到我头上好了。”
“那怎么行?”杜兰惊道,“你肯跟我合作,我已经感激不尽,怎能让你独自承担这份开支。不如,有多少数量的瓶子,咱们各自承担一半得了。”
徐鹤宁坚持道:“我徐府祖上就酿酒,与陶瓷场打了多年的交道,如果我定瓷瓶的话,他定给最大力度的优惠。”
顾佑安忽然出声道:“如此也好,既然鹤宁兄与陶瓷场相熟,那就让鹤宁兄去谈价格吧。不过,我们不能白白让鹤宁兄跑前跑后忙乎,这样吧,我们让出一成的利润,四六分。”
闻言,薛岩和陈敬亭都惊讶地扭过头来,没想到世子居然有这份坦荡的胸襟,以德服人,这才是皇亲贵胄该有的气度。
杜兰错愕的凝视着顾佑安,实在感到意外,跟对方合作,他不仅没有尔虞我诈的算计,反而让对方得到好处,如此处世之道,将来谁不甘愿与他合作呢?
攻人先攻心,顾佑安这招棋走的妙,先跟对方打好友情,提高信任感,这是强大的销售心理战术。
徐鹤宁怔住了,目光移到顾佑安脸上,之前以为他只是一介小小的农夫,现在倒看走眼了。
“这怎么行,我徐鹤宁若占你们的便宜,那不成了以大欺小?”
顾佑安朝徐鹤宁拱手,“若没有利益,叫徐大哥凭什么跟我们这等小民合作。”
此言一出,徐鹤宁当即无话可说,没有利益,他凭什么白白帮顾佑安?难道真的只为薛岩这层朋友关系?
他无法说服自己,更无法令众人信服,总不能让人怀疑,他对杜兰有好感,想结交这个朋友而已。
一场无形中的较量已经分出胜负,可徐鹤宁在生意场谈判中,鲜少失败过。
虽然得了好处,可心底却并不平衡。
“鹤宁兄。”薛岩适时出声,只是声音里多了一份生冷,似有一股无形的震慑力。
徐鹤宁警觉地看向薛岩,忽然勾唇笑了,“好,白给的好处,我徐鹤宁不要岂不是犯傻。”
陈敬亭哈哈大笑:“鹤宁,你小子咋占了便宜还一脸不情愿啊。”
薛岩见状瞪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感觉到世子跟徐鹤宁之间剑拔弩张了吗?
陈敬亭也意识到气氛不太对,所以才想打圆场,开个玩笑调剂一下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