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杨不疑突然道:“方家兄弟,既然你已经安全到达汾隰,那我这就告辞!”
方兴有些发愣,问道:“杨兄,你为何如此着急要走?又去向何方?”
杨不疑道:“恩师只交代我护送你到达汾隰,此处往前已经没有赤狄人侵扰,你自可去召公营寨报信!至于我,还得赶回赵邑,想必此时赵邑正被赤狄人围攻,我去帮赵札兄弟死守赵城。倘若有幸解了赵城之围,我同你亡父还有个阴阳之约,我要去彘林给他敛葬。”
方兴见杨不疑去意已决,便拱手道:“既然杨兄自有安排,那小弟这就同杨兄分道扬镳!后会有期!”
杨不疑解开一匹战马,跨了上去,道:“此去军营不远,便借你一匹战马代步,后会有期!”
看着杨不疑疾驰而去,方兴感慨万分不仅老胡公是世外高人,他的高徒也竟是如此洒脱飘逸。
想到这,方兴也不敢多耽误,赶紧驾着车往汾隰深处赶路。尽管此时腹中饥饿,又疲惫不堪,猛地记起老胡公告诉自己只有十天期限,眼看太阳落山、已过一日,他不敢徘徊,坚定信念往前寻找周王师的驻点。
汾隰泥泞难行,马匹已经劳累不堪,跌跌撞撞中,方兴只看到前方好像有一彪军马。
方兴定睛一看,这小队倒整齐、威武,其服色和兵刃皆与诸侯军队大不相同,更和赤狄军队那些暴徒没得比。这支小队士兵都是赤袍赤带,周王室尚赤,方兴猜测这很可能便是周王师的部队。
方兴跳下车马,跑到近前,拼尽最后的力气大吼:“小民有紧急军情求……求见召公!不知前方是否大周军队?”
队伍中,一个军官打扮的人走上近前,道:“这是周天子军队的大营,不可大声喧哗!”
不一会儿,几个持戟兵士围了过来,把方兴围在中间,又有一人过来拉住他的马匹和战车。
“报告旅长大人,经勘查是霍国车马。”那个士兵对军官报道。
那军职为旅长的军官点了点头,问方兴道:“霍国?你是霍国来的?”
方兴刚想否认,但是转念一想,暗道:“我这车马来路不正,如果否认,被对方盘问起来恐也麻烦。都说大王易见,小鬼难缠,还是先见到召公再见分晓!”
于是道:“正是,此乃霍国军马,有紧急军情求见召公。”
那旅长继续盘问:“这是大周王师军营,就算有紧急军情,召公也不是你想见就见的,是否有符节或者通关牒文?”
方兴暗暗叫苦,自己身上虽然有老胡公的信物,但绝不能不见正主就交给这个小小旅长。然而自己一个野人,哪来什么符节或者通关牒文?自己总不至于像杨不疑那样,一言不合就杀人闯关吧?这么看,杨不疑兄弟不来也是好事,至少免了一场血光之灾。
“扣起来再说!”那旅长见方兴神色不太对,便只当他是个擅闯军营的可疑之人对待,道:“得罪了!鉴于你所驾的是霍国军马不假,所以小将不敢擅自做主,只能交于少帅发落!”
“少帅又是谁?”不过方兴早已经饿得说不出话,两眼冒金星,只能束手被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