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煮饭阿姨? 煮饭阿姨?? 阿姨??? 应星炜默默地掏出手机,看了眼短信,摸摸鼻子,“这是个误会呵呵呵。” 妹子唇红齿白,肤如凝脂,手如柔荑,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扑棱扑棱地怎么会是阿姨呢呵呵呵。 言锐一打开门,就看到傻笑得宛如二哈一样的男人和站在他前侧的—— “学妹?” 这不是开学时炜哥迎新时接的小学妹吗?若有所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难道说?? 卧槽,炜哥速度这么快的吗? “来来来,都进来。” “咦,这都几点了,煮饭阿姨怎么还没来啊?” 应星炜:“……” 吼了一声,“没看到手里的菜吗?还不过来拎一下!” 回过头腆着脸,“没有多余的新拖鞋,我把之前李婶的拖鞋拿给你,你先将就穿一下?” 许恬进了厨房,把佐料拿出来都摆齐,厨房是半开放式,装修简单,但做饭工具齐全,两个煤灶,微波炉烤箱等一应俱全,中间一道透明的移门隔开客厅。 “她她她,她是煮饭阿姨?” 客厅里,言锐拽着应星炜的袖子,眉毛拧成麻花,嘴张成O型,难以置信。 “阿姨你个头……” 卫生间的门打开。 方旗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阔步走过来,“你俩贴这么近搅基呢?煮饭阿姨来了没,好饿啊,我肚子都叫了。” 应星炜:“……” 言锐:“……” 拎着垃圾袋出来的许恬:“……” 呵呵。 Triple kill! “赶紧去把垃圾倒了。” 应星炜把许恬手里的垃圾袋接过来,扔到方旗手里。 真是的。一个个怎么都没有眼力见儿。 他跟着许恬走到厨房,蔬菜被拿出来摆到了案台上,鲜嫩的黄瓜,带着泥的土豆,大摞细茎叶子还滴着水的空心菜。 许恬用手腕上的发绳把头发扎了个低低的马尾,看应星炜还杵在这儿,目光带着询问,“学长还有事儿吗?” 真的是手如柔荑,应星炜目光垂在地上,轻咳一声,“你一个人做这么多菜,哪忙的过来,如果不嫌弃的话,”他揉了把鼻子,目光回到许恬脸上,“让我来帮个忙?” “那你把土豆皮削一下吧。”许恬把递给他削皮刀和两个土豆。 想了想又说了句,“当心些,不要削到手哦。” 应星炜接过蹲在垃圾桶边上。 这种妈妈应付调皮儿子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我的错觉。 许恬把空心菜下面的梗切掉一小尾,放进水槽里冲洗了几遍,沥净放到案板上,切成三段,菜刀裹着放到白净的瓷盘里。 案板清水洗净,黄瓜丢上去,去尾切丝,盛在盘里。锅里放冷水,放入鸡胸肉,大火烧开,加葱姜片,八角。 应星炜鼻尖已经嗅到了一丝香气,悠悠转转地漂浮在空气中,一小撮顺着入到他鼻中。 咕咚。 他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这是做的什么菜?这么香!” 应星炜把削好的土豆冲洗干净放到案板,凑过去看了眼锅。 “锅里的是鸡胸肉,这道菜是黄花拌鸡丝。” 许恬捧起袖珍的土豆,哭笑不得。两个土豆削的倒是干净,黄黄澄澄,看不出一点皮的踪迹。 没想到她提醒错了对象,受伤的明明是原本大块头的土豆,现在—— 她失笑,跟非洲逃难过来似的,骨瘦如柴。 现在看来,两个土豆是不够用了,她三五下快速地又削了一个。看了眼锅,转中火继续煮。 三个圆滚滚的土豆形态各异,姿势妖娆,像是团聚后的一家三口。 许恬刀起刀落,利索地切片切丝,切好的土豆丝放到盆里添水泡着,把煮着鸡胸肉的锅关火继续焖。 有零星的几根土豆丝露出水面,薄如蝉翼,透着微光,可想而知是有多么薄。 所以上次—— 不是刀功而是刀工?! 应星炜这才反应过来,难怪上次他热情邀请的时候总觉得学妹的表情那么耐人寻味呢。 真是个大乌龙。 “炜哥,你还吃不吃鸡了?” 言锐推开移门,吸吸鼻子,“哇,什么这么香。” “去去去,天天就知道打游戏,你过去打吧,我在这里帮忙。” 应星炜把他推出去。 “我也可以…”言锐扭头。 “你笨手笨脚的能做什么,还是吃鸡更适合你。” 门唰地被阖上,听到落锁的声音,言锐站着和方旗大眼对小眼。 “切,重色轻友,有异性没人性。” 许恬打开锅盖,把鸡胸肉盛到盘子里放凉。 “还有什么我能做的不?” 应星炜搓搓手,眸子亮晶晶,许恬觉着自己好像看到一只等待投喂的哈巴狗。 被自己的比喻逗得一乐,许恬眉眼弯弯,“嗯,那你把鱼洗洗吧。我来洗鸡肉。” 两个水槽,两人一边一个,应星炜余光瞥了一眼,女生从容不迫,动作干净利索,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正直芳龄年华,为何出现在陌生男子家中洗手作羹,技巧如此娴熟,这中间到底有什么隐情? 仔细地瞅了瞅,身上的衣服都不是什么牌子,不佩戴任何首饰,素素静静的一张脸蛋,妹子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要以这种方式挣生活费?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对,要不然为什么开学就她一个人来学校? 应星炜内心有些疑惑,但却不好出声询问。 看所有的肉都已经洗好,应星炜问,“第一个要做什么菜?” “水煮牛肉。” 水煮牛肉是一道典型的川菜,这道菜牛肉的选材尤为关键,以无筋、无皮、无脂的肉最佳。许恬挑的是牛后腿的部位,最为合适。 应星炜立在一边,抱胸凝神观看,刀落在案板上的声音竟然还被他听出几分韵律感,动次打次,十分悦耳。操着菜刀的人,也十分悦目。 许恬察觉到专注的目光,粉嫩的耳朵浮起热气,“现在不需要帮什么忙了,一会炒菜会有很多油烟。” 言下之意可以say goodbye了。 应星炜:“这个房子的油烟机买的进口的,效果很好,一点油烟都没。” 顿了几秒,“我在家最喜欢看我妈做菜。你不是害怕我偷师吧?” 言下之意不要滚。 鬼知道她妈一点都不会做饭,他在家也从来没有踏进厨房一步,坚决贯彻君子远庖厨这个古语。 不知道为什么,应星炜就是不想走,也许是想看看身形羸弱的女生是怎样将普通的食物“化腐朽为神奇”吧? 她肯定会让他大吃一惊的,嗅着鸡胸肉的香气,他坚定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