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熟悉了这些难忍之感后,凌易凡回顾着这阴柔少年的经历。
原来,这少年叫张望宇,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在年幼时,父亲上山砍柴却意外摔死,从小便与娘亲相依,可这孩子对父亲极为思念,可又从小多病,长年以来就落下了病根。可他已然不能释怀父亲的离去,就常常偷溜出来到山林这里,希望能与父亲的亡灵相聚,让父亲看看自己,与父亲说说几句心里话。可他的母亲极为担忧他,不允许他出来,这次就是因此与母亲吵架,饭也没吃就跑到山林中,想向父亲吐露这一切与自己心中的思念。可少年体虚再加上饥饿,便昏死在了山林。
在心中轻叹一口气后,凌易凡再一次肯定自己要好好照顾这可怜孩子母亲的决心。
可这躯体刚刚已然开始僵硬,且这身体本就虚弱,尽管现在的凌易凡元神之力极强,但想要挪动这身体却也极为艰难,仅仅能保住自己不像张望宇那样直接死亡罢了。
凌易凡咬紧牙关奋力挣开本来只能看见一丝光源的眼睛,而随着凌易凡一点点用力,他好似千斤重的眼皮终于睁开了大半,耀眼的阳光照射在瞳孔上,让凌易凡有丝丝刺痛感。
终于,凌易凡又一次以活着的躯体看到了这个世界,虽然他现在的身份已经成了张望宇。可凌易凡没注意到的是他的胸口多了一道黑色的月牙。
动..动起来啊...凌易凡内心呼喊着,拼着全力想要支配起这身躯,让它挪动起来...
紫陵城外的小村内...
“爹爹,完了,完了,凌小子要死了,救命啊...快啊..”徐虎冲入家内,焦急地向他父亲徐翼喊着。
“怎么了?慢点...孩子你慢点说”徐翼见儿子如此慌忙,便猜想可能要出事,于是安稳了下儿子,让他慢慢说。
“他...他..要被老虎吃了”徐虎慌慌张张地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什么???!!!在哪呢”徐翼大惊。
“卧龙山树林深处,怎么办啊,爹爹,我看见老虎我就先跑回来了,我...我...”徐虎不由地害怕地说着。
“你这死小子,回来再说你,孩他娘你去通知凌娃子啊伯,我带人去寻。”徐翼匆忙喊着,便吆喝村民们向卧龙山深处赶去。
卧龙山深处...
此时的凌易凡仍然没有能够移动半步,而饥饿感和虚弱感也向他侵袭,一点一点啮噬着凌易凡,终于,凌易凡再次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朦胧中,耳畔好似传来一点点模糊声响“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会躺在这,看样子快不行了,我们先救他,顺便带回去,你们几个再向前去找找”便又一次失去了意识。
好温暖的感觉,是谁?是谁抱着我,嘴巴上丝丝凉凉的,是什么东西?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好好吃的东西,慢慢感觉身体有力气了。
意识也恢复了,蓦地凌易凡猛然坐直了身子睁开了眼睛,落在眼幕中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这妇女穿衣极为简朴,却十分整洁,给凌易凡带来的是一份莫名的熟悉感...
对啊,这是张望宇的母亲,我这是...
眼前的妇女此时正拿着汤勺向凌易凡的嘴唇递来。
“我这是??!!我怎么会在这?!!”凌易凡大声问着。
“傻孩子,你在家呀,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又乱跑出去,你可真想把你娘气死,找也找不到你,害得娘担心死了,要不是你福气好遇见别村好心人救你,恐怕...恐怕...斯呜呜”本来一脸责备模样的妇女说着说着,竟呜咽起来禁不住淌下了眼泪。“不提了,不提了...来,娘给你煮了些粥,趁热喝了”妇女温柔的说着。
原来我已在张望宇的家中,凌易凡心中想着,或许是因为那丝丝烙印在记忆深处的情感,此时他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屋子里感到了一丝丝温馨的感觉…
尽管凌易凡与妇女不太熟悉,可还是在她的关怀下感受到了温暖的气氛,难道这就是有母亲的感觉,这就是母爱啊,她,就是我承诺要好好孝敬的母亲啊,可我竟然隐瞒她,欺骗她,冒充她的儿子,享受着这本不该属于我的幸福,感受这份温情的同时,凌易凡心中感慨愧疚着。
凌易凡家中...
“凌易凡他阿伯,对不住啊,都是我这不成器的臭小子,我们也只能带回小凡的尸骨了,你要节哀啊”徐翼歉意地说着,并狠狠地瞪了一眼徐虎。
年龄比徐翼大不了多少却已苍颜白发似老者的啊伯拽着徐翼用粗布包裹着的凌易凡被啃食残余的血肉与碎骨哭喊着。
“凡儿...我的凡儿...你怎么会死呢..你怎么能死呢..啊伯还没跟你好好的过上日子呢..你...你..嚇...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