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后宫,崇德帝斜倚在床榻之上,旁边陪伴着好几位年轻漂亮的女子,都是一些新进宫的主子。
“圣上吃点桃花酥。”女子笑容娇俏,捻起一块桃花酥递到崇德帝嘴边,“这都是妾做的。”
崇德帝衣衫有些不整,双颊微红:“爱妃辛苦了。”
“姐姐做了桃花酥,心儿也做了些点心。”另一名女子不服,也捻起一块递到崇德帝嘴边道,“圣上也尝尝?”
崇德帝来者不拒,都吃下:“好,都尝尝。”
“圣上,九千岁请见。”外头来了个小宦官通报。
崇德帝揽过一名少女:“让他进来吧。”
“是。”
转身,崇德帝又与人调笑。
“爱妃今日用的什么香?”
九千岁进来之时,见到的便是如此场景,他早已见怪不怪:“圣上,明日殿试,圣上可有试题赐下?”
“你瞧着办就行。”崇德帝漫不经心的轻抚倚在他怀里女子的面颊,“若是拿不定主意,也可以让三位皇子跟着商量。”
“那圣上可有试题的方向?”九千岁在崇德帝对面坐下,一旁的彭欢为他倒茶。
“什么方向?”
崇德帝懒懒地躺下:“千岁这几年做的就很好,朕没什么好说的。你出了题,倒时候和朕说一声就行。”
九千岁微眯眼眸,眼神清寒。
一旁伺候的几名女子噤若寒蝉,不敢调笑,只默默的给崇德帝捏腿垂肩。
崇德帝倒是依旧是一副,你做的很好,朕很满意的模样。
“如果九千岁没什么事,那就先离开吧。朕有些累了。”崇德帝挥挥手,开始赶人。
九千岁放下茶盏:“那就多谢圣上的信任了。”
“嗯。”崇德帝不再看他,只与身边女子说着调笑的话。
对于九千岁的离去,崇德帝也不在意,继续沉浸在温柔乡之中。
“督主,圣上这是何意?”
坐上回府的马车,九千岁微微倚靠在马车的车壁上,样子倒是与崇德帝有几分神似。
“既然圣上要让三位皇子参与进来,那就去和他们说,看看他们有什么好主意。”
“是。”彭欢撩开车帘,与外头跟着的说了几句。
外头的人领命,分别往三位皇子府上去了。
三位皇子听了命令,大皇子直接炸了:“那阉宦什么意思?同本皇子炫耀吗??”
炫耀父皇信任他,连殿试题目都让他出?
大皇子提起剑,在屋内转圈。
一旁的谋士连忙后退:“殿下冷静!现下最重要的是拿出一个好的试题,让圣上对您刮目相看。”
正拿着一柄剑要去练武场发泄的大皇子沉默了一瞬,好像……有点道理。
“那,要出什么题?”
见他冷静了,谋士走上前:“殿下可多唤几人来,我们商量着来。”
“来人!去把人都叫来!”大皇子直接对外喊。
大皇子叫来所有空闲的谋士,商量要出什么题时,二皇子也没闲着。
只是相对于大皇子的简单想法,他想得就有点多。
这是父皇对他们考验,还是那阉人的又一次试探?
想得多的二皇子,最后决定,不能出这个头,要做两手准备。
三皇子则是沉默的听完,然后让人将来传令的人好好请出去,自己一个人关书房去了。
对于一个向往自由的人,出题什么的,实在是在难为他。
翻了翻往年的试题,再翻了翻四书五经。
最后,三皇子决定,两者稍微凑合一下就行。
三位皇子无论怎么想,最后都将试题交了上去,期待着第二日殿试,能用到自己的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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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殿试,会试通过的考生们第一次来到了皇宫,考生们老老实实的按自己的名次坐下,除了会试前一百名的考生在大殿内考试,其他考试都在露天。
幸而今日天气不错,没有下雨,太阳也不是很大,考生们在两旁的侍卫的虎视眈眈下,等待圣上出题。
“朕诞膺大宝,仰承列圣之诒谋,宵旰忧勤,无时不以民事艰难为念。”圣上的声音不算大,只有前排的几人能够听清。
崇德帝每说几句,一旁的宦官便大声复述,将崇德帝的话传递给每一位考生:“……以六条察二千石,而以察令之权寄之于守,此与今制用意无殊 。而循良之绩,今不如古,粉饰欺蔽之习,何以杜之?……”
总结来说,就是朕自登上九五之座以来,战战兢兢,每天通宵达旦的处理政事,你们都是朕的栋梁之才,今天朕就要问问你们,怎么让我们北辰国变得更好?
每位考生认真听着试题,等崇德帝说完,下方考生开始思索,毕竟这个命题有点大,而且可以写的方向众多。
陆陆续续的,考生们开始在草稿纸上下笔。
只是外头听说了这次试题的三位皇子脸上的表情都算不上好。
毕竟,三人耗费心力的想了半宿,然后高高兴兴的来跟崇德帝说,只是,直接被人一票否决。
最让绝望的是,崇德帝也颇为赞同,并不想启用他们的试题。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有的考生吃完旁边宦官送上的午餐,开始认真抄录;而有的还在冥思苦想,想找个好一点的角度来应对,好让自己一鸣惊人。
上面陪着的是六部尚书,他们对着下方的考生仔细审核,观察他们答题时的状态。
在考生们的奋笔疾书中,殿试时间到了,外面的考生们的试卷由一旁候着的小宦官收起,而殿内的考生,则有人被圣上抽查。
被抽查的是大理寺卿的儿子,他态度恭敬,对于崇德帝的提问对答如流。
崇德帝的面上瞧不出什么,但是应当是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