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随着一起到了姜瑜等人的屋子,自从那凌格走后,一直没有新的人住进来,所以还是只有姜瑜两人。五人围着坐成一圈,彼此间说着闲话。 琥珀觉得这样坐上一个晚上也的确挺无聊的,以前至少还可以看看春节晚会,这里晚上的确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或许只要是女子就都很八卦吧,身处这虹城,说的最多的自然是那皇家的事情,琥珀对整个邺国一点都不熟悉,自然是安静的坐在一边听了,自然说的最多的非桑小月莫属了,便是姜瑜,也只是在一旁少数的插上几句话。 邺国建国也不过三十年左右,所以桑小月讲的最多的自然是那开国的故事。 听了大半天,琥珀总算是对这个朝代有些了解,其实说起来,也有一些以前历史上的影子,或许争权夺势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区别吧。 邺国前一个国家是舜国,舜国立国六百多年,不过照桑小月的说法,这舜国的时间还是短了些的,琥珀插嘴问了一句最长的是哪一个国家,得到的答案是秦,秦立国有一千三百多年,秦是有书籍记载的最早的国家,那是个传说中的国度。秦之后还有两个八百多年的国家,然后便是这舜国了。 听桑小月这一说,琥珀在心中算了一下,若桑小月说的是对的话,从秦开始到现在也有三千五百年了,而中国有考古记载的商朝到二十一世纪也差不多这么多年,看这个邺国,倒像是还处于中国的封建阶段,科技看起来也没怎么发达。 琥珀一次不好问太多,只好继续听桑小月讲邺国的故事。本朝的开国皇帝是底层的军人出身,善打仗,也善用人,最为传奇的除了那枫林的结义外便是他和戴皇后的相遇,据说大行皇帝陛下是戴皇后从战场的死人堆中救回来的,其后夫唱妇随,一起打下了这如画江山。 说到帝后,自然要一提的便是那位受宠的琼姬娘娘了,桑小月对她说的也非常的模糊,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具体的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最后的结果是那位琼姬娘娘死,琼姬娘娘所出的皇五子大病一场成了一个哑巴,而半个琼玉楼染成了红色。 桑小月说完在座的三个小些的脸色都有些发白,听起来就知道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丧命。见状姜瑜立刻打断了她,“大过年的,说些高兴的事情不成。” 桑小月抱歉的一笑,“这不是一说就说过头了吗,说起来关于先帝,最有争议性的便是这琼姬娘娘了,七年前的事被这虹城中的女使奉为第一谜案的,不过那年事多,皇长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都是那年过世的。” “那,”琥珀问道,“不是说吴妈是那位琼姬娘娘的奶妈吗。” “你什么时候听到吴妈说过话了。”桑小月反问道。 琥珀更觉得有些可怕,仔细一想也的确从未听到吴妈出过声,“你是说吴妈她也被人毒哑了。” 桑小月摇了摇头,“这应该没有,再说那位五皇子也没人敢将他毒哑吧,毕竟是皇子,只说是受了刺激的缘故,我有一次出尚功局时还在琼玉楼前面看到过那五皇子,说起来也是一个可怜人,母亲没了,父皇又对他不闻不问,还不能说话。至于吴妈,我以前听到她说话的,后来跟她亲近的那名女使死后,她便更加不说话了,与人也走得远,现在基本上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想说话也找不到人来说。” 听桑小月这样一说,琥珀的心才好受些,想起以前看宫斗的小说,里面是斗得你死我活,作为奴才的宫人更是命如芥草,现在身处其中,半年来除了那次受罚,日子倒也简单安宁,若是桑小月不说起这件事,她都忘了宫里面的残酷了。 “其实说起来琥珀以后还是要小心些的好,我听说前些日子不少的人都受罚了,以琼州女使居多,现在是太皇太后掌这后宫的权,琼州的女使怕是日子不好过了。”桑小月又添了一句。 琥珀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事情,不过她倒不是太过于担心,毕竟那太皇太后离得太远,会不会遇到都成问题。 桑小月见琥珀表情平静却也没有多说,其实她也觉得太皇太后要找茬估计也多半去那尚礼局,那里的琼州人才真是多。 其后桑小月又讲了一些宫中有趣的事情,又提到了元宵节之时外面的热闹,琥珀坐在那里听了一会儿,实在是困得不行,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后来她是被一阵鞭炮声惊醒的,看向其他人,差不多也都是刚醒的样子,“是子夜了,终于迎来新的一年了。”或许是刚刚睡醒,姜瑜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 桑小月则是立刻跳起身来,拉着琥珀几人便出了门,外面被烟花照的通明,四面八方都在放着烟火,不过和开始兰宫的烟火一样,也没有放多久便停止了,不过由于各处都在放,倒也持续了一段时间,只不过有些地方的烟火已经非常的遥远了。 看完烟火,几人才重新回到屋中,姜瑜从一旁的桌上取来两张剪纸,递了一张给一旁的陈椒,“你们也在房门口的门上贴一张,等贴好了便小睡一觉,明早可要早点起床给人拜年。” 等到贴好,琥珀才发现那是一张鸡的贴纸,心中想问却不好开口,好在一旁的刘萤无意间替她解了惑。 “姜瑜姐姐剪的这只天鸡可真威风,天鸡鸣,这新的一年就真的到了。” 贴了天鸡,三人回房小睡了一觉,感觉才刚刚睡下不久,姜瑜就前来敲门,三人立刻换上新年刚刚发下来的新衣,随着姜瑜等人给人拜年,基本上是见人就拜,由于年纪小,自然也收到了不少的压岁钱,到最后琥珀将所有的香囊取出,加起来差不多有两贯钱,对于她们而言,这就是两个月的月俸了,自然是喜得合不拢嘴。 其后从初一一直到初四,她们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日子是在宫中难得的清闲,到了初五,一年的工作便重新开始了。 初五那天,琥珀等人很早就起来了,由于五天都不曾做事,今日的事特别的多,从早忙到晚,才将整个尚功局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晚上回房时,只觉得全身都酸痛的很,人果然是不能太过安逸的。不过让琥珀三人开心的是,这天晚上红姨将她们三人唤了过去,将三件做好的外袄和裙子交到了她们的手上。 “好漂亮。”拿到衣裙,三人不约而同的道。 “还不试试。”红姨推着三人进了里屋,“穿来给我看看,正好看看还有没有地方需要修改的。” 三人都是一身黛色的衣裙,主要是当时也没有什么颜色可选,毕竟先帝过世时间还不长,自是不好穿太过艳丽喜庆的颜色。 红姨做的果然比上面发下来的衣服合身些,三人的衣服大体样子都差不多,只是在细部上有些区别,红姨围着三人各看了一遍,“不错,挺好的。” 对于琥珀三人而言,可以看到对面的两人的样子,遗憾的是看不到自己的,红姨递给她们一面铜镜,铜镜虽然光滑,但是照的人还是模模糊糊的,琥珀心想若是能造出镜子来怕是会挣不少的钱,可惜的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做。 试好衣服,红姨让三人过了十五的就来她这里学怎么做衣服,三人开心的应了一声,也不换衣服,便直接穿着新衣回了房间。 回到房中,刘萤又专门提了一桶水过来,将水倒入盆中,三人借着盆中的水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越看越满意。 初六的那天,每个人又发下来了一个小木牌,和前面的那个木牌稍有区别,增加了现在所在的地方。 刘萤左翻翻,右翻翻,一脸不解的问道,“这个小木板上写的是字吗?” 琥珀点了点头,给她们讲解了木板上的内容,另外两人都是一脸的恍然大悟,“还是识字好,琥珀,等过了十五,你可一定要教我们俩认字。” “好好好。”琥珀自然的应道,心中却想着木牌上的内容,这余琥珀是匠人家庭出身,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前面知道商人的地位不高,但是好像没有听到有人瞧不起匠人出身的。 时间过得很快,离初十越来越近,琥珀觉得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兴奋,终于可以走出这里出去看看了。 由于兴奋了一个晚上,正月十一一大早,琥珀三人便兴奋的醒了,在床上实在是呆不住,三人便起了身,梳洗完毕后天还没有亮,三人只好坐在窗户前等着天亮,口中自然说着对元宵灯会的猜想。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外面的动静,三人立刻走了出去,朝南门走去,领今日一早的膳食,虽说今日可以出宫,但那也是午饭后的事情,早上该做的事情还是必须做的。 不知道是不是灯会的缘故,今日的饭堂里感觉不少的人都带了笑意,吃过早饭,司制司里打扫的活计自然要做的,自从上次受罚后,琥珀对手上的事情是半点也敢不马虎,否则便是害人又害己。认真做起事情来,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匆匆的用过午饭,琥珀三人回房换上那身新衣,便到隔壁去唤桑小月。 桑小月早已经换好了一身蓝色的袄裙,那身裙子做的很是精细,袖口和领口都绣上了素雅的兰花,此时她正在梳头发。姜瑜见了三人立刻将三人唤道自己身边,一个个的给她们重新梳好头发,给她们涂了点胭脂,又取出了几朵淡素雅的绢花,替三人别上,才满意的点点头,“果然女孩子是要打扮的。” 很快桑小月也打扮完毕,不由得让人眼前一亮,“小月姐姐好漂亮。” “我本来就很漂亮的。”桑小月抬起头,“要知道小时候我可是我们村里最漂亮的。” “好了,就你在那里臭美吧。”姜瑜推了推她的肩膀,“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了,哪一个不是像朵花一样,还是快点走,也能早去早回,晚了在那门口可都要等好久的呢。” 桑小月忙道了一声是,便带着三人出了房门,四人走的很急,很快便出了尚功局的南门,跨出那扇门便是真正的出了尚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