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1 / 1)传奇之女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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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掌柜朝西面跑去,梁震和吕青跟在后面,沿路所见都是倒塌的房屋,不少人都已经在搬动那砖石,救自己被压在下面的亲人。救出来还活着的自是好些,就算是缺胳膊少腿也是好的,有些被挖出来时已经没有气息,自是一家人围着尸体痛哭,随意的看过去,已经有不少死去的人了,原本平静祥和的小镇一瞬间就成了地狱。梁震和吕青看的心中一酸,也许这些死去的人也有两人这几日见过的。两人放弃追那掌柜,也帮着搬石头救人。    坪山不大,立刻就有人组织大家救人。组织的人是杨氏一族的族长,就是那个一门父子三状元的杨家的后人。    忙碌了大半天后,不少埋在废墟下的人被救了出来,被送往临时设置的安置地。到了晚上,天上就开始飘起雨来,开始还是小雨,很快雨就下的大起来。在废墟中忙碌的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梁震和吕青没有受伤,自然不好去占安置地的位置,开始边跑边找地方躲雨。    雨大风也大,雨水打得眼睛睁都睁不开,两人跑了一会儿就停了下来。很快两个跟在他们后面的人也到了跟前,正是吕青救下的那两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和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你们怎么也过来了。”吕青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睛问道。    那两人在雨中拱了拱手,行了一个大礼,那中年道,“还没有谢过救命之恩,我们两人是想同恩公说一句话,现在这个时候可千万别进屋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地动就又来了。”    吕青看着这大雨,“可现在总要找个地方躲雨的。”他看了看四周,有些没有塌的房子的屋檐下早已经挤满了人。    “我刚才看见那边有个房子没有塌,屋檐下也没有站人。”年轻的那个说道。    “那我们过去吧。”四人朝那屋子跑过去。    那屋子远远看过去很是破旧的样子,不过的确没有倒塌,不知道是不是它周边的房子都塌了,一个屋子孤零零的立在那里。跑的近了,四人才发现这屋子的确是孤零零的,离它最近的倒塌的屋子都有些远,看来这家人喜欢离群独居。    屋子不大,但修的很是坚固,四人直接跑到檐口下,幸运的是这屋子檐口还是很大的,檐口下有一半的地方还是干的。四人也不是很讲究的人,直接在那檐口下坐下了。    吕青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一拧全是水。雨下的实在是太大了,视线都模糊了,外面跑动的人已经很少了,四人只看见一个小郎君从眼前跑过。    在屋檐下坐了一会,那雨像是没有任何停的意思,吕青想起自己旁边的两个人,转向他们,“我记得当时喊地动的就是你们两人吧,结果跑的最慢。”    “是吓得有些腿软了。”那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还不知道恩公的高姓大名。”    “什么恩公不恩公的,我也不过是顺手了,我叫吕青,看起来你比我的年纪要大些,直接唤我一声吕青就好,还不知道两位如何称呼。”    “我唤作张平。”那年纪大些的道,“我旁边这位唤作张钧。”    “原来两位是兄弟”,吕青一听这名字“平均”就下意识的以为两人是兄弟。    “不不,”张平忙否认道,“我们只是都是宁州人罢了,隔了三四百里的,这位小郎君是珉郡人,我是灵曦郡的。”    “珉郡的,是十年前地动的那个地方吧。”梁震想了起来,“难怪当时最先是你喊的地动。”    张钧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发白,心有余悸的道,“当时我就被埋在地下两天两夜。”    “十年前有地动吗,怎么我不知道,还有梁震你怎么知道的。”吕青有些不快的道。    “那可是一次大的地动,基本上整个宁州都感觉的到,就是临近的湖州和云州也可以感觉得到家里面的桌子摇动,我当时在云州,记得还在用饭,桌上的碟子直接就掉落在地了,不过云州的地动还不是很厉害,据说那次珉郡的伤亡可大了。”梁震刚刚说完,就看到三个人都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自己,“怎么了,我可是说错了什么?”    吕青将梁震上上下下仔细的看了一遍,看的梁震浑身都不舒服,不由得出声道,“有什么好看的,有话直说。”    吕青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才支支吾吾的道,“梁震你不是琼州的吗,什么时候去云州了,难道你是羽人。”    梁震总算是明白大家为何吃惊了,怕是云州那两个字引起的,于是解释道,“我父母可都是秦人,家里祖祖辈辈都没有一个羽人的,反正情况有点复杂,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总之我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恰好我家中有人和云州有点交情,后来我就被送到云州治病了,呆了七八年,一直到我十四岁时身体好了才回到琼州的。”    “云州的医术确实好,只是云州一向都排外,再加上那边女子的地位比男子的地位要高多了,基本不会有男子过去学医的。”张平感叹了一声,“这位郎君今年也是来参加医试的吧,怕是毫无悬念的可以夺魁了。”    梁震摇了摇头,“我是来参加武试的,当时在云州主要是治病了,不过是久病成医,真要说起医术来有些惭愧,也就懂个入门而已,并没有学到多少。”    张平只道梁震是谦虚罢了,有些可惜他竟不去参加医试,有了云州这一重身份,怕是十拿九稳的。    “那说说你家与云州的渊源吧。反正现在下着雨一时也去不了哪里,正好有时间可以听听。”吕青的着重点却不同,他对云州也好奇,但他更好奇的是梁震家怎会与云州有关系的,据他所知,云州人可是很少与秦人有来往的,就是外面的羽人来往也不多的。    看见吕青轻松的靠在墙壁上,已是一副准备听故事的表情,梁震心中叹了口气,看来非要讲不可了。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还是我爷爷那辈子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当时我爷爷那辈子有六七个兄弟的样子,我爷爷排行第二,那位叔爷爷是最小的一个,当时有一家对我家有大恩,那家只有一个女儿,我那曾爷爷就将我叔爷爷送到那家当那家的上门女婿了。后来据说我那叔爷爷在战场上过世了。我那位叔奶奶好像是不久也跟着过世了。这样过了差不多二三十年的样子,有一个云州人来到我家,说是我叔奶奶的好朋友,说是来看看我家,实际上是想从现在的小孩子中寻一个过继到我叔奶奶那边。其实当时大人们怎么谈的我是不知道的,我那个时候身体极不好,只知道不久我就被那个云州人带到云州去了,这样一呆就呆了八年,一直到我十四岁的时候才被送回家中。”吕青讲的七零八落的,他自己都有些糊涂,不知道另外三人有没有听明白。    “你家中的人就没有觉得奇怪,按说你那叔爷爷和叔奶奶也过世那么多年了,莫不是图你家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就让那个人带走。”吕青听了梁震的故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反正我家也没有什么可图的,再说那位云州人的地位很高的,我在云州的七八年都待我挺好。”梁震对那个人很尊敬,自是不愿听吕青说些不好的话。    “这样说来,你本不是姓梁的,你就是那个被过继到你叔奶奶那边的人,也跟着改了你叔奶奶的姓了。”吕青一时只想到这样一个可能,“你本姓什么呢?”    “胡说什么呢,我自是一直都姓梁的。”梁震有些不悦,“你到底还听不听。”    吕青却是不服气的道,我这不是最靠谱的猜测吗。”说着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你们说是不是,不然那个云州人就白白的养着你吗?要么就跟你的家人有什么交易。”    想起父亲说的话,梁震也不得不承认吕青的猜测本就是事实,如果不是后面出了另外的事的话。只好不情愿的道,“其实的确本是这样的,我本是要过继到我叔奶奶那边的。”    听梁震这样说,吕青就得意了,“这样就合理了,你继续,我保证再也不说话了。”    梁震心中有些无奈,但也知道吕青就是这样的人,才继续道,“差不多是我八岁的时候,那位云州人,我称呼她为向婆婆的。向婆婆带我去拜祭我叔爷爷和叔奶奶,在那里遇见了几个人,那些人也是来拜祭的。听其中那个最有威严的人说起他的命是我叔爷爷在战场上救的。当时他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婴儿,我记得那个婴儿挺可爱的。好像后来几人就讲好了,将那个小婴儿过继到我叔奶奶那边。”    吕青等了一会儿见梁震没有说话,想着他应该讲完了,才开口道,“你就这样逃过了被过继出去的命,那个小婴儿可就可怜了,你以后可一定要对他好点。”    “若是我见到他,自是会对他好的,只是那之后我就没有再见过他了,现在也八九岁了吧。说起来他也算是我的堂弟了。”    “姓都不同,算是什么堂弟,不过也勉强算是了。只是你那位向婆婆没有将你送回你家。”吕青问道。    “当时我身体还没有全好,几乎天天都要喝药的,再加上我已经八岁了,向婆婆说崂郡连个好点的官学都没有,就让我继续留在云州,专门请了人教我。”    “云州的男子,听说都像我们这边的女子一样的教的,你。”吕青后面的话不好说下去,眼睛还是管不住的向梁震那边偷偷的打量几眼。    “向婆婆请来教我的自然是女子了,我学的和你可没有区别,那些夫子管的可严的。”梁震可不想别人将自己当成弱不禁风的女子来看。    “也是,蛮奇怪的经历的,不过你也是很幸运的,可以见到很多云州的女子吧,天天同她们在一起,我可听说了,那些云州的羽人女子一个赛一个的漂亮的。”    梁震赞同他的看法,在他眼中云州的那些女子可比现在遇到的那些女子坚强漂亮多了。    吕青正想问梁震云州的女子长得怎样时就听见一个少年急促的声音道喊道,“四位郎君,那屋檐下可是不能避雨的,那屋子可是鬼屋,会带来厄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