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琥珀就被鸟的叫声唤醒了,她睁开眼睛,一旁的那四个人还在睡,天空刚刚露出点鱼肚白,琥珀站起身,深深的吸了一口山中新鲜的空气。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不知何时梁震走到了琥珀的身边,“身体没事了吧。” 余琥珀重重的点了点头,笑着道,“神清气爽的,半点事都没有。”她见梁震看上去有些疲惫,“梁震哥哥,你昨晚都没有睡吗?” “眯了一眼,等下找点水洗个脸就好了。”他也同琥珀一样的大吸了口气,“山中的空气果然好,你想着今后去哪里了吗?” 琥珀一直还没有时间问这个问题,梁震一问她也没有想多久就道,“我自是要回虹城的,我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琥珀记得中国的户籍制度从古自今一直都非常严厉的,不知道这个地方怎样。 “我听说虹城的规矩非常严的,你这样,再次进虹城怕是免不了受罚的,而且还不知道是什么人要害你。”梁震看着余琥珀,眼中有些担心。 “我,我”琥珀还没有想的如此深,虽然她在这个世界呆了半年了,可是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是不多。她低下头来,“我也不知道去哪,若是能回家就好了。”她抬头看了看刚刚升起的太阳,和自己来的那个世界一样,太阳也是从东方升起的,在经历了前面的那一切后,她是真的很想回家的。 “你们两个老乡在那边说着什么悄悄话呢?”吕青大着嗓门在后面喊道。 余琥珀回头看见其他的三个人也都起来了,身边的梁震轻声的道,“好好的想一想,等我们的殿试结束后再决定不晚,到时我就要离开这里,正好可以将你带离这里。”说完就离开了。 琥珀疑惑的看着梁震的背影,他的意思是要带自己离开吗,为什么,只因为是老乡吗?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过来,我们正商量接下来怎么办呢?”见余琥珀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吕青又喊道。余琥珀回过神来,马上小跑了过去。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见余琥珀跑了过来,吕青好奇的问道。 余琥珀看了看梁震,不知道他的打算,没有说话。 “我问余琥珀今后有什么打算。”梁震回道,没有半点隐瞒。 “你问她的打算,”吕青挑了挑眉,“余琥珀不过七八岁而已吧,她能有什么打算。” “七八岁也不小了吧,我在百草谷见过不少六七岁的小娘子,她们都很有打算的。” 张平将余琥珀拉到自己身边,“你也说那些是羽人了,和我们秦人的小娘子自是不一样的,就是七八岁的小郎君就是自己做决定的也少。”他边说边摇了摇头,“若是琥珀想离开,你难道还能带着她离开不行,那可要假造身份和路引的。” “我自己可以做决定的。”余琥珀站了出来,“我不小了。” 看见矮个子的余琥珀还是一脸的稚气的说着大人的话,四人都笑了出来,张平笑道,“小孩子总是不肯承认自己小的,我家那位也总说自己是大人了。” 余琥珀不在乎四人的笑话,刚才一瞬她已经想清楚了,“梁震哥哥,如果我想去云州的话,可以吗?”在虹城的时候就听人提起过云州了,虽然不知道所谓的女尊男卑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但作为女子的自己,能够去那个地方应该会过得更好些。 梁震瞅了一旁的三个人,呵呵的笑了一声,人很是高兴,“我就知道琥珀肯定不同于你们认识的那些小娘子的,你们就没有想过一个没主意的小娘子能够从那个通道中出来吗?我们琼州的小娘子可是半点也不输于小郎君的。我家中的堂妹们可是一个比一个还有主意的。也是正好,我也想着让你去云州待一段时间,以后回家也方便些。” 琥珀心中一喜,自己这就可以去云州了吗,其实这次的磨难也不错的。 “那假身份和路引怎么办?”张平也觉得琥珀不回那虹城也是好的,能够随便将一个大活人运出来也是太危险了。 “凉国公还在京城的,带一个人离开再简单不过了。”梁震随意的道。 “凉国公不是已经在地下躺了二十多年了吗。”吕青还是挺佩服凉国公上官紫的。 “那是第一位凉国公,先帝已经让上官紫将军的女儿继承凉国公之位了。现在的凉国公是来参加国丧的,只是这边太冷了,就决定等春暖花开的三月才离开的,刚好我要参加殿试,就打算留到三月十五,正好可以将余琥珀带走。”这是昨日梁震想了一个晚上才想出的主意。 “梁震,你果然是和云州的琦家有关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琥珀,你觉得怎样。”吕青也觉得这样不错了,在他看来,也是不要回那虹城的好。 余琥珀点了点头,她想着只要不要自己签什么卖身契,做什么也是可以的。在一个女子为尊的地方,总可以有办法养活自己的,比现在的地方肯定要容易些。 决定了余琥珀的去向,所有的人都放下了一件事,张平道,“那就这样决定了,我们现在分头去找吃的,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填饱自己的肚子,这样才有力气走出这栖霞山。我和张钧一组,你们三人一组,等一下还是在这里聚合。” 张平这一说所有人都觉得有些饿了,对他的安排没有异议,五人便分开去寻找吃的东西了。 琥珀还小,紧紧的跟在梁震和吕青身后。两人的身手不错,很快就打了两只山鸡和两只灰毛的野兔。 “这山鸡和野兔也太过瘦小了。”吕青有些嫌弃自己打到的猎物。 “你要庆幸现在已经三月了,要是二月初,你想找半个猎物都找不到。”梁震是怕了这里的冬天,半点生气也没有,只有刺骨的寒风,上个冬天他基本都是呆在温暖的房间里的,还是云琼两州的冬天好过,那里即使到了冬天树木还是绿的,动物还是很活跃的。 吕青想想也是,也不再纠结这些了,路上还遇到有些猎物,不过两人都没有出手,琥珀不知道两人还要做什么,只好跟着他们继续走。 三人朝更低的地方走去,走了一段路,琥珀就听见水流的声音,果然没走几步,就见一汪清泉。 吕青将手中的山鸡和野兔丢在地上,人走近那清泉,看里面的水很清澈,泉水下面是细沙和石子,看起来是非常的干净的。吕青想起昨日张平的话,没有直接喝,而是转过身问吕青,他也算半个大夫了,“这水能够直接喝吗?” 梁震捧了水到鼻子前,并没有特别的味道,他还是摇摇头,“若是没有地动自是没问题的,地动后就不知道泉水里参杂了什么了,毕竟是从地底下涌上来的。还是烧过后喝好些。” “那这水怎么带回去?”吕青话音刚落,梁震就拿出一个东西出来,“这是什么?”吕青接过来左看看右看看,也不清楚是做什么的。 “是用来装水的。”梁震又拿出一个相同的东西,自己先打满了水,吕青也有样学样,他没有想到一个小袋子样的东西竟可以装这么多的水,赞道,“这个东西用于军中不错,你从哪里弄来的,是什么东西做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应该是酒囊过来的吧。”梁震将手中的水袋交给余琥珀,“你拿的动吧。” 琥珀见那水不重,点点头,朝吕青道,“吕青哥哥手上的那个水袋我也拿吧。” “我们等下还要去拾柴。”梁震对吕青道,吕青才将手上的水袋交给余琥珀。三人继续朝前走,很快来到一块开敞的地方,琥珀先将水袋放在一边,也帮忙将木材收集在一块。很快三人就收集了一大捆,琥珀看着那些湿掉的柴,终究忍不住的问道,“这些柴都是湿的,可以烧吗?” “只要火引起来了,湿柴也一样可以烧的,就是烟大些。”吕青这点还是知道的,见前面梁震出了不少的风头,现在自己知道,自然不会让梁震抢去了,“而且这柴不过是表面打湿了,毕竟今年的雨水可不多。” 琥珀还是第一次听说,毕竟她所知的都是用电和用气,基本上都没有烧过木头,也算是长了点见识。 吕青和梁震见差不多了,便各背了一大捆的柴,又将打到的猎物拿了,琥珀手上拿着不重的水袋,跟在他们的身后,三人朝回走,回去比来要快的多,很快就回到了他们昨天休息的地方,张平和张钧已经在她们之前回来了,见了三人张平立刻朝吕青招了招手,“吕青,你回来的正好,我正说到你呢。” “我?”吕青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走到张平的身边。 张平指了指自己前面的一块石头,道,“你力气大,应该可以做个石锅出来吧。” 吕青不回话,走到那石头边,几拳下去,一个石锅就成了。 张平和张钧早已经将火烧起来了,火堆的周围用石头砌了一圈,尽管那柴有些湿,不过烟比琥珀想象的要小的多。 梁震和张平将猎物拿去让张平处理,琥珀见张平连鸡毛都没有拔,直接涂上一层厚厚的泥便埋在了地下,又在上面架起了一堆柴,那两只兔子张平没有处理,只是放在了一边。 琥珀想着这倒是叫花鸡的做法,不一会儿,就闻到了香味,琥珀四处看了看,发现是一开始的火堆处传来了,看来应该是他们回来前就处理的,五人围着火堆坐下,等着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