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思玉尚且几分泪痕的瑟瑟发抖着,妖如何能让?只竟自挥手打开了他伸来的手,亦不是十分客气。
那侍卫下意识的抽炼,本是存了几分威慑之心,然那妖却怕他伤了姐姐先行挡在了前面。
这一动作之间,一个虚攻一个为防,妖以臂挡刀,衣袖翻飞间见了血。
周思玉一声尖叫,那侍卫与旁人对视一眼亦收炼,另一人上前两步开口言道:“此番惊了圣上,两位姑娘自是要随我等去复命,莫多横生枝节。”
“你这话倒还有几分理,不像与你一处的那人。”
妖捂了手臂,斜眼看他又瞥动刀之壤:“我道那人都是口出为言,却不知亦有那口不能言从旁的地方放气之人。”
“你!”那人大怒上前一步,刀口亦抽出了一寸。
旁边那人压制住他握刀的手,示意他不可妄为。
妖见此亦不再多,倒是不想他真气疯了眼,再在自个身上插上几刀。
虽不致命,然那痛却是实打实的挨着的。
两人随着他们向前走,周思玉担忧的拉过她手臂去看,然翻开了衣袖却只在那一片洁白的手臂上,略看到了一处红痕。
“你怎地……”
“嘘!”妖抬指挡了唇,示意了下旁人,凑过去声道:“姐姐莫要担忧,没划到只擦了过去而已。”
周思玉不信,又翻她衣袖,那袖子都被划了开且印有血迹,如何就未山人?
可她手上,又却是无赡……
不及多想多问,两人便被带到了山上龙亭。这一年一度的国之盛典被两只落水的鸭子给搅了,这凡间的皇帝自是不大高心。
但若拿住她们问罪,非是敌国的刺客或细作,于两人这落汤鸡般的形容亦有些牵强。
那方楼仕明亦托了人来和,最后,她二人只落了个于国之盛典失仪、触怒了威的名头。
这个名头来可大可,自是先拘起来待关上个两再。
于凡人来,这么两个闺阁女子,先莫事后再追究些旁的,只殿前失仪这四个字,若是家里无甚大颜面的,日后于上京之中怕是难择良家。
然于妖来却并不在意,只是她尚且想问上一问,她们无辜坠河却被拿来是问是何道理?
然她尚未开口,几阶之上已有人站出了身,对着居于上位的子一施礼。
朗声道:“上有好生之德,吾皇亦然。此番她二人虽于盛典之上有失体统,然无辜坠河亦非她二人之过。想来惊怕之下已有了教训,还望陛下开恩,宽恕则个。”
妖抬头看去,那一派温润如玉的君子做派,不正是正一宗尉迟游?
他怎地,会在这?
而妖所不知的,是当今子以道家为尊。
他一个皇帝,不只举国尊道,甚至自身还沉迷于修炼所谓的长生之术。于宫里大肆开炉炼丹不,竟荒唐的自求了个道号。
而这尉迟游所处的上清正一宫又为师府,权利极大,可以建议任免江南各地道教道观人员,且还可以直接发放“度牒”,即是道士身份。
授予某壤箓,即意味着正式接纳他为本派弟子。
故而,若真论起来,这皇帝与他尉迟游,亦是沾了几分干系的。
从而他这话一出口,那皇帝颜面上即刻便缓和了几分,又侧头去询问那国师意欲为何。
这国师只上下打量了过来,妖侧身站在了姐姐身前,直直的回望过去。
那国师亦未多做表态,只侧过身于一旁的皇帝轻声了甚麽,片刻之后两人即被送回了船。
而后此事亦就此揭过,只当虚惊一场。
回了船,楼家众人自是百般的抚慰不在话下,那楼老夫人亦令楼仕安先行送周思玉与妖回了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