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留在军中的戏忠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兴奋,却也没什么失落。
在他看来,不过是从一群粗人的身边来到了另一群粗人的身边而已,没什么不一样的。
唯一让他好奇的便是陈峰。
当初谭石逼自己想出一个就算是全军覆没也要将陈峰大军重创的计谋,自己便无奈将这灭绝人性的计谋献给了谭石。
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陈峰究竟是如何想破解的?
随陈峰大军行进了十日有余,戏忠便彻底对陈峰的手段折服了。
每个夜晚,在外人所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在帐篷内部支了木板,专门为了抵挡这些弓箭。
运粮的车更是盖了两层水汪汪的布料,若是想要用火将其烧毁,那实在是痴心妄想。
最让他不敢置信的是,一群乌合之众一般的黄巾降兵竟然被生生训练出了纪律性,这简直不可思议。
五月,一个无风的夜晚,陈峰终于赢过了时间,以不可思议的行军速度抵达长社。
虽然众人都还有些担忧,但陈峰一句话便让这种情绪化为了乌有:“我们连时间都战胜了,还会怕那些黄巾军吗?”
是啊,他们已经在黄巾军进行总共之前来到了这里,而城外的一切都证明,战争才刚刚开始不足两日。
陈峰连忙派断水去探查黄巾军军营的情况,包括粮车所在、水源所在、中军账所在等等。
陈峰需要知道所有详细的东西,他深知,如果是偷袭的话,他们恐怕只有一次机会。
很快断水便得来了一切信息,中军账、粮仓都在军营的最中央,而水源则是那里一直存在的三口水井,同样在最中央。
那波才果然是善于驻军之人,水井距离粮仓如此之近,为的就是救火方便,中军账同在,更是为了防守更加严密,不需要多余的重点保护。
这是个坏消息,这意味着陈峰等人的偷袭不一定能够危机到波才大军的核心。
但也不是没有好消息——黄巾军用得是结草扎营法。
陈导连忙道:“锋哥,这火攻虽好,可是,天若无风的话,火势根本无法造成我们想要的结果,反而会弄巧成拙。”
“是啊,所以我们的命运便交给了驻守长社的二位手中了,他们若能守住三天,胜券在握。守不住的话,我就不知道了。”陈峰低声道,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
陈到摇了摇头,没能明白陈峰这话的意思。
可不远处的戏忠却赞叹了起来:“将军真乃神人也,竟然也懂夜观天象之事。”
陈峰笑着问道:“怎么?志才有些高论?”
“将军所指,已经是唯一的生路,志才还能有什么高论呢。”戏忠淡淡的笑着,他和陈峰一样,只是看长社守军之能罢了。
三天后的清晨,长社守军面对疯狂的黄巾大军,已经疲惫不堪,而陈峰大军却还没有影子。
波才站在中军账外,手中杵着长剑,眼睛则是遥遥的看向了长社城的城楼。
“大人,我们准备发起总攻吧!”身边的副将李蟒抱拳道。
波才点头道:“嗯,让大家准备起来吧,已经第五日了,我们要速战速决才是。”